这个道理路余白当然明白。
只是，现在各平台的吃相真的有点难看。
沉默片刻，他问：“每期收费多少？”
栾硕：“不多不少，整三块。”
“……”
“三块”两个字像钉子似的扎进路余白的耳朵，舌尖轻轻顶了顶腮，他摇头哂笑了声。
*
因为临时修改了节目播出形式，节目组需要紧急调整各种细节，第三期的录制时间往后推延了三天。
而当节目组公开公布了收费直播模式后，网友们的反应也是贬褒不一，又在微博和短视频平台上引发了一阵热议。
【某麟视频（没错我就是在说麒麟视频）为了挣钱脸都不要了？】
【麒麟真善良，它明明可以直接抢走我三块钱的，还附赠了我一场直播。】
【咱就说现在的网站能不能要点脸啊，我每年几百块的VIP白买了？】
【收三块钱怎么了？你们看线上演唱会比这个贵多了吧？】
【三块就三块，我愿意出300，麻烦把我家沐沐睡觉的视频也直播出来。】
【无脑粉丝可真爱到处当韭菜，就是因为你们无下限地跪/舔，才会让网站为所欲为。】
【我花钱买高兴怎么就无脑了，现在三块钱连个冰淇淋都买不起了，我看场连续几十个小时的直播也不吃亏吧？】
【就是，你们篮球贵族不也经常花钱看NBA直播吗？怎么不骂自己无脑啊？】
……
薄晓在短视频网站上围观了一会儿评论争吵，默默地摇了摇头。
思忖片刻，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做点什么，表明自己的态度。
签约公司之后，薄晓的粉丝后援会也被公司接管，助理江芃芃被认命为粉丝群的管理之一。
薄晓想了想，叮嘱江芃芃，“你在群里发个公告，呼吁大家不要乱花钱去买直播，等录播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学生党，不要占用学习的时间来看节目。”
“好嘞。”
江芃芃笑眯眯地点点头，又说，“你和影帝真的不谋而合。”
“路余白？”薄晓问：“什么意思？”
“就是对粉丝的叮嘱啊。”江芃芃说：“我昨天去苏总家拿东西，刚好余白哥也在，我听到他也是这么叮嘱于杨哥的，连说的内容都和你差不多。”
“是吗？”薄晓笑了笑，对路余白的这个行为倒不意外，“我们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对对对！”江芃芃笑嘻嘻地直点头，拿起手机打开了粉丝群。
五分钟后，江芃芃抬起头，把手机屏幕放到薄晓面前，“晓晓，我说了，她们不听。”
“她们说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的真人秀首秀，一定要全方位无死角地舔屏，尽最大的努力给你支持。”
“……”
薄晓垂眼看着屏幕，一时有些无奈，但心里也同时涌起阵阵暖意。
她一定要努力抓住每一个机会，认真对待每一份工作，争取有朝一日能站在更高处，更耀眼处，才能不负这群粉丝的厚爱。
*
六月四号一大早，薄晓就开车赶去了学校。
今天是电影学院的毕业典礼。
女明星们在毕业之际都会带摄影师过来拍照片po到社交平台的，顺便借机买个热搜，这是常规操作了，苏禾自然也要给薄晓安排上。
但她只给薄晓安排了拍照，没安排热搜。
薄晓现在的网络风评并不是很好，频繁地上热搜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说，她的同班同学戴雨竹和辛泽今天肯定是热搜预定了，三个人撞在一起也不好看，薄晓的粉丝相比于他们两个少了太多，控不了评，到时候只会弄得自己脸上不好看。
到学校后，薄晓先去见了杨艺，跟她汇报了自己近期的工作情况，杨艺鼓励她安下心来踏实地往前走，上真人秀多份体验可以，但也别忘记了演员的本职。
薄晓不住地点头，说：“我记住了。”
杨艺笑着拍拍她的肩：“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快去礼堂吧。”
毕业典礼和拨穗仪式即将开始，薄晓到礼堂后找到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坐下。
学校今天戒严，严禁粉丝进入，因此秩序并没有很混乱。但各路媒体的镜头依然无孔不入。
薄晓坐了片刻，毕业典礼开始。流程一项接一项地进行，辛泽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演讲。
薄晓没有辜负杨艺的期望，论文拿了最高分，也如愿拿到了优秀毕业生，但是学院这边几乎没怎么权衡，就选择了辛泽作为毕业典礼上的优秀学生代表。
因为他更红，风评也更好。
薄晓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虽然内心小有遗憾，但还是真诚地祝贺了辛泽。
姜凝人在片场拍戏，过不来，让助理帮忙给薄晓送去了鲜花，从礼堂一出来，薄晓就被两捧鲜花怼了个满怀，一束是姜凝的助理送来的，另一束是苏禾代表公司送的。
苏禾在忙，没能亲自到学校来祝贺她毕业，只有江芃芃全程跟着她，陪她一起拍照。
六月的校园，哪怕绿荫重重也不减炎热，人声鼎沸更是让热气从地板上无形地向上扩散。
拍完照，薄晓摘掉学士帽，到自动贩售机那买了三瓶冰饮，先给摄影师和江芃芃一人一瓶，才拧开自己的那瓶开喝。
冰凉沁甜的气泡水滚过嗓子一路落到胃里，她整个人才跟着慢慢地降下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