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在成信小区外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
外面雾蒙蒙的，天气不是很好。
冬日的阳光金贵得很。
成信穿着蓝色羽绒服，两三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正想坐上，被副驾驶座上的两个红色礼盒拦住，他又说：“我要去公司一趟。”
阮呦知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成信已经提过这件事。
“你来开车。”
阮呦把礼盒放在后面一排座位上，坐在副驾驶上翻阅成信刚拿过来的文件。
她答应过闻桔熹要以初始用户的名义继续针对打击程故远，给他一个警示，让他意识到撺掇闻橙和顾闵联姻没有好下场。
成信送来的文件上清楚写了程故远退出综艺的这段时间都做过什么。
“他现在娱乐圈资源全线崩盘。他爸还被你爸妈请去一起看直播综艺，回去后程父划清界限，发了个朋友圈说程故远的娱乐圈事业跟程家没有半点关系。”成信边开车边笑，“现在不知道怎么攀上了闻橙，听说两人准备合资开个连锁火锅店。”
阮呦皱眉。
除了闻橙，还有顾闵。
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后台。
问题是：顾闵和闻橙为什么会在程故远的劝说下，答应联姻。
程故远必须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足以让顾闵和闻橙信服，只要他们两人联姻合作，就拥有了与闻桔熹、顾傅琛对抗的资本。
小说中顾闵确实跟闻橙联姻了。
在跟顾傅琛斗争的十年里，闻橙的父母给予过他不少帮助。特别是在内斗的第五年，闻桔熹被股东罢免落魄下台，闻橙上位后极力支持顾闵。
现在的程故远，除了知晓小说剧情的价值外没有半点用处。
阮呦猜想，程故远或许已经将能预言未来的事情告诉了顾闵和闻橙；所以两人答应联姻，且给了程故远一些小小的帮助。
不过联姻这条路不好走。
阮柳毓和顾佑迁的做法是，联姻是顾闵的私事，他们管不着，只不过联姻之后，顾闵不会再有机会插手有关博湛的一切事情。
博湛现在掌握在顾傅琛手中，他们有最高的话语权。
既然大伯父一家敢联姻，顾佑迁和阮柳毓也无需再给对方面子。
阮呦认真看文件，驾驶座上的成信脸色越来越差。
“阮呦。”他冷不丁地开口。
“嗯？”
“你来的时候，后面这辆94151的车是不是跟了你一路。”
阮呦顿了顿，狐疑透过后视镜往后看。
有一辆黑色大众似乎一直跟在他们的车后面。
成信切换目的地，没有往公司走，开始随意跟随红绿灯的节奏走。即便如此，黑色大众依然跟在他们后面。
阮呦有点懵。
她是在演什么商战剧吗，还派人跟踪的？
成信会注意到后面的车，纯粹因为他之前跟杨耳交换信息的时候，看过顾闵的以往经历。
“阮呦，你还记得顾泽溪吧？”
“记得啊。”
成信：“你让杨耳盯着顾闵，他查了些关于顾闵的资料。大概两年前顾闵回国，当时顾傅琛打算将博湛影视交给顾泽溪的哥哥顾泽澜。顾泽澜即将上位的一周前，网络上流传了一张他跟陌生女性进入酒店的照片，第二天他又跟别的女性搂搂抱抱，当时狗仔记者一口咬定顾泽澜脚踩两条船。
据我所知，事实是第二天跟顾泽澜拥抱的女孩是他女朋友，第一天跟陌生女性进酒店的是在国外的合作对象。合作对象首次回国，刚好两人下榻同一酒店，就一起进酒店了，但我肯定，他们住不同房间。”
阮呦皱眉。
“当时没有澄清？”
成信无奈摇头：“一条谣言十分钟内转发过百万，辟谣没人看。网民对顾家本身就很好奇，而顾泽澜是首位被曝出来的顾家人，你觉得网友更想看他脚踩两条船，还是看他跟合作对象聊天的消息？”
顾傅琛当时解释过，只可惜，大家都只想相信自己想看到的。
后来，顾傅琛和顾泽澜花了大功夫将辟谣消息传遍全网，但是热度过去，没什么人再关心。公司内部倒因为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
顾泽澜的“桃色绯闻”影响了公司以及顾家的名誉，当时大部分股东包括大伯父都坚决反对顾泽澜在这种时候出任“博湛影视”的ceo。
当时有股东提出让同样是顾家的顾闵继任，风声很大，可在顾傅琛的坚决反对下，这件事不了了之，随后，顾闵出国。
成信：“我怀疑顾傅琛当时已经查到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所以才会坚决反对顾闵管理博湛影视。”
从能力上来看，顾闵的能力不逊色于顾泽澜，甚至还要更优秀些。
阮呦倒是大开眼界了一次。
顾闵与顾泽澜年纪差不多，能污蔑自己堂弟的事，真是个六亲不认的狠人。
阮呦神情严肃：“既然他能靠编故事用黑料阻止顾泽澜，那他派人跟踪我，是想继续编故事？”
成信感叹，“你这堂哥，着实有点狠毒。”
成信不放心阮呦一个人回家，开车把她送回家后，自己又拦了辆车回公司拿文件。
阮呦装作无事发生，直接回到七楼房间。
顾闵没有跟踪顾佑迁、阮柳毓或者顾傅琛，把主意打在她身上，阮呦总感觉不只是搜集证据编故事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