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贺年年又拉黑了他的新号码,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竟然是她低估了冯硕这回“卷土重来”的决心。
贺年年拉黑她一个号码,他就再换一个新号,孜孜不倦地骚扰她。她不理他,他就又去骚扰他们共同的朋友,以至于这段时间,贺年年和初中同学联系的次数比毕业这些年加起来的次数都多。
不想让别人的生活因为自己被打扰到,贺年年没办法,在冯硕再一次打来电话时只好接了。
她尝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但冯硕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他说他愿意重新追求贺年年。
贺年年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跟他商量:“那你能不能别去骚扰别人了?”
冯硕笑:“好啊,只骚扰你一个人。”
贺年年:“……”
贺年年压着火气:“我认真的,你真以为那几个老同学能帮到你吗?”
冯硕似乎犹豫了一下说:“好,那我不去找他们,前提是你把我原来的电话号码和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贺年年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她以为冯硕所谓的追求无非就是打打电话发发信息,她只要忍住不拉黑他,他爱发什么发什么,她不做任何回应就行。
但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天贺年年下午刚下了课,又收到了冯硕的微信。
【石页:下课了吗?我在你宿舍楼下了。】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张他捧着一大捧红玫瑰站在她原来宿舍楼下的照片。
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冯硕总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教学楼附近、图书馆门口、她原来的宿舍楼下……
而且他也不是每次都像这次这样告诉她一声,往往都是神出鬼没的。
贺年年有那么几次就差点跟他打上照面了,多亏她当时是先一步看到他,这才提前避开了。
因为冯硕的频繁出现,她最近都不敢随便在校园里走动了,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寓,奶茶店也不敢去了,所有的娱乐活动也都取消了。
很显然,冯硕这些疯狂的举动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了,可是她又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他某一天腻了烦了,放过她。
她表姐兰月说的没错,每一场恋爱都像是在开盲盒,谁也不知道这个盲盒打开,摆在你面前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贺年年用一年的时间看清了自己这场恋爱,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后患无穷”。
贺年年一脸晦气地回到公寓,让她意外的是,蒋禹涵竟然也在家。
他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回来,不然不会只裹着一条浴巾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但他脸上的意外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的神色就又恢复如常。
“你最近怎么总在家待着?”他问她。
贺年年回过神来,连忙从他正在滴水的胸肌上移开视线,用低头换鞋的动作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猿意马。
咦,等等!他竟然主动跟她说话了!
自从他们开始冷战以后,两人几乎再没说过一句话,这还是这些天来的第一次。
不过他这话什么意思?
嫌她在家待得时间太长妨碍到他了吗?
他就那么不想见到她?
贺年年:“我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去图书馆。”
说完她就打算回自己房间去。
蒋禹涵却再度叫住她。
他看着她,半晌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那么一瞬间,贺年年很想把她最近的困扰都向他倾诉。
可是她最后只是说:“没有啊。”
蒋禹涵眼神暗了暗,点点头说:“你不用去图书馆了,我马上要出去。”
说完,他也没等她回应什么,直接回了房间。
贺年年立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看来他也察觉出了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的不自在了。
回到房间,贺年年发现又有几条未读微信。
这种一连串发好几条的多半是冯硕。
她现在很害怕打开和他的对话框,但又担心自己错过了什么。
贺年年打开微信,看清冯硕发来的内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石页:刚才遇到你舍友了,她说你早就搬出去住了。】
【石页: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天天像傻子一样在你们楼下等着,很好玩是不是?】
【石页:回话啊!】
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一张红玫瑰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照片。
贺年年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冯硕这是黑化了吗?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人不是别人正是冯硕。
贺年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冯硕的声音听上去倒是挺正常的。
“你现在在哪?”
“在家。”
“你搬回家住了?”
“嗯,我和舍友关系不好,就回家住了。”
这话有真有假,本以为能糊弄住冯硕,谁知道他却很笃定地说:“你骗人。”
贺年年强作镇定道:“你爱信不信吧。”
冯硕:“我听人说经常看到你在你们学校南边的那一带出现,你在那附近租的房子吧?”
贺年年心里一惊,他听谁说的?吴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