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涵:“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您帮年年补课的事。如果您同意了,那还得找个补课的地方,我想了一下我家和您办公室都不算方便,就想跟月姐商量下在她店里找个地方。那离学校和我家都近,大家都方便。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样就可以让您和月姐多接触,时间长了自然能看出她是不是在意您了。”
项政南觉得有点道理,但他很快又想到奶茶店门上贴的那张纸——她都决绝道那种程度了,怎么可能让他去她店里给人补课呢,即便那人是贺年年也不可能吧。
“那你小子可想太多了,她不会同意的。”
正在这时,蒋禹涵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就笑了。
贺年年发给他的是一张奶茶店的门面照片,原来贴在玻璃门上的那张纸已经不见了。
项政南瞥了他一眼,不满道:“刚分开这么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联系,真没出息。”
蒋禹涵仿佛没听见项政南的揶揄,只是看向他问:“您真不同意给年年补课?”
项政南下意识想说不同意,但又觉得自己这外甥的表情有古怪。
然而还没等他琢磨出来,蒋禹涵就给了他答案。
蒋禹涵:“月姐同意了,您就别拿乔了。”
项政南意外之余又有点心思被戳穿的尴尬。
“臭小子,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蒋禹涵只是笑,不说话。
项政南琢磨了一下说:“也不是不可以,省的你们回头说我没有人情味儿,但她最后拿不拿得到学分我可保证不了。而且,我有个条件……”
“您说。”
“我给她补课的时候,你不能出现。”
蒋禹涵不解:“为什么?”
项政南没好气地看着他:“动不动就在单身的长辈面前秀恩爱,你觉得你们礼貌吗?”
蒋禹涵:“……”
……
周五这天,蒋禹涵的病已经彻底好了。
下午的时候,蒋家的司机把蒋禹涵和贺年年从学校接去了举办订婚宴的酒店。两家人除了蒋父以外,其他人也都已经到了酒店。
虽然只是个订婚,但从订婚宴准备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得出,两家长辈非常重视这场订婚。
这一晚,贺年年跟父母住一间套房,大概是因为白天太累的缘故,贺恒和陆灵芝早早就睡了,可是贺年年却始终睡不着。
因为订婚是假的,她之前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不穿帮,不被这些熟悉他们的人看出两人的不对劲。
可是到了此刻,置身于父母亲人当中,看着他们为自己忙前忙后,感受着他们的喜悦,贺年年的心情非常复杂——有对他们终将希望落空的愧疚,有对一切明天可能发生的未知意外的忐忑……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她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蒋禹涵发了个微信。
【年年年糕:睡了吗?】
蒋禹涵直接回了语音:“还没有,怎么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蒋禹涵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魔力,无论她多么焦躁不安,但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会觉得安心。就像蒋禹涵生病的那一晚,那天她原本一点睡意都没有,但和蒋禹涵聊天让她很放松很惬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好。
【年年年糕:没什么,我有点睡不着。】
几乎是下一秒,蒋禹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蒋禹涵清冷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进她的耳朵里。周遭那么安静,仿佛他就在她身边一样。
他没问她为什么睡不着,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前两天我送二舅去医院的时候说了下你那门课的事。”
贺年年一听来了精神:“他愿意更改期末成绩计分模式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他答应给你补习了。”
贺年年依旧挺高兴的:“那也不错,能让二舅答应下来,你已经很厉害了。”
“多亏了月姐。”
“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二舅说,让他在月姐店里给你补习。”
贺年年想起那天蒋禹涵临走前跟她说的话,他让她想办法让兰月同意二舅常来。她当初以为他是单纯为了项政南,现在看也是为了她。
她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对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无声微笑。
“你心眼儿可真多!”
“我是为了谁?你就给我这种评价?”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听得出他并没有生气。
贺年年嘿嘿笑着说:“我是在夸你厉害。”
蒋禹涵似乎也笑了一声:“那我还得谢谢你。”
“对了,蒋爸来了吗?”
蒋振东说晚点到,但直到陆灵芝和贺恒回房间前,也没听说他到酒店的消息。
蒋禹涵顿了顿说:“还没有,说公司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估计要明天一早来了。”
贺年年:“他们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啊?这几次我去你家都没见到蒋爸。”
蒋禹涵沉默了片刻才说:“大概吧,不过他说明天订婚宴开始前肯定可以赶到。”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贺年年便有点困了。
蒋禹涵大约听出来了就让她早点休息。
然而这一晚,贺年年睡得却不怎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