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炙热的火焰如遇冷水,兜头而下,滋一声全灭了。
梁束眨眼,恍惚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大,闹了笑话。他恼怒地垂下眼,重逢以来强装的平静,胜券在握,全他妈泡汤了!
大意了。
但是晨起看到被她扔在桌上的钻戒孤零零地躺在盒子里,他仿佛看到的是三年前的自己!
如果安涴听到这句心声非得大呼冤枉。
她明明是好好摆在桌上的,怕外人看到不安全偷走,还特意藏到桌角。
误会解开。
梁束刚刚被气得起伏的胸膛还没缓回来,还一起一伏着。
安涴看着好笑,但也心疼他,往前一步覆上他的胸口,温声开口,“好了,不气了。不知道提前问问我吗?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
梁束眼尾还红,气息浓重。
听到这句话像终于松口气似的叠坐到沙发上,一把扯过她,双臂圈住她的腰,埋进她怀里。丁香花幽香的气息钻进鼻腔里,像它的主人一样,温柔地抚平他内里的每丝焦躁。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够。
索性“借坡下驴”,直接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又把脸埋进她颈窝。
“我刚刚没哭。”梁束闷声说。
“……”
安涴无声弯唇,好一会儿之后,在他收紧手臂时才从善如流地低声说,“嗯,你没哭。”
“那你笑什么!”
梁束炸毛,“你笑话我!”
她刚刚虽然没笑出声,可话音里藏不住的笑意。
“笑你可爱。”
浑身是刺的梁刺猬先生一下被这四个字击中,哼哼两声将发烫的脸颊在她颈窝里翻了一面,又低声不满道,“夸男人时不能用可爱这两个字。”
他坚硬的发丝蹭得她颈侧痒,她歪头躲开,毫不意外又被摁回去。
“行行行,可爱,可爱就可爱,你跑什么。”
“小小年纪还挺记仇的你。”
安涴:“……你可真能倒打一耙。”
这句话后,两个人都没再开口。
梁束将自己塞到紧挨着她,安涴也安静靠在他怀里。
可惜,平静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
不一会儿,有人敲车门。安涴起身想去开门,被梁束一把按住,他将她放到沙发上,将她凌乱的发丝捋好后才低声道,“歇着,我去。”
一开门,是余遇来送午饭。
梁束伸手接,结果余遇没动,梁束掀起眼皮撩他一眼。余遇连忙躬身回神将保温饭盒递上去。
车门合上,余遇扭头往回走准备去找王哥和柳白一起吃午饭,走到一半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
刚刚他看没看错,他怎么觉得老板眼睛红了?
回头看眼安静的白色房车,下一瞬余遇嗨了一声,“反正老板娘在。”
这可不用他操心。
不过话说自从进组,有老板娘坐镇,他工作清闲多了。在剧组没事时老板让他有多远离多远,回酒店更是了,他根本摸不到老板人影。
这回进组跟度假似的,他都跟王哥学会钓鱼了。
余遇非常感激老板娘,恨不得每天出门前都给她上三柱香。
房车里,梁束情绪爆发后格外安静的与安涴吃了午餐。
下午还有戏,昨天睡得晚,饭后梁束让安涴去车尾的床上闭目养神。安涴想消消食,顺榜把碗洗了,梁束不让,长臂拦住她。
“闲的难受就去车尾吹风。”
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从刚刚开始一直低眸不看她。
安涴觉得好笑,还是选择尊重他,给他留点私人空间。直到她躺到床上听着稀疏的水声恍惚睡着,他都没过来。
不一会儿,梁束叫她起来。
安涴一睁眼,就看到梁束左手撑在床上,俯身看她,右手拨弄她额边碎发。她困顿地眯眼蹭了蹭他温热的手掌,就感觉到他动作顿住,她疑惑抬眼瞬间,他跟阵风一样落荒而逃。
安涴收回目光,懒洋洋将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里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她吸了一口,然后低笑出声。
下午他们没有对手戏,可能也是梁束有意躲避,一下午都没碰到一起。
安涴刚结束一场与施玥的戏,刚从柳白手里接过保温杯就看施玥一个闪身将柳白挤走,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问,“昨天怎么样?爽吗?”
明眸闪着夺目的黄光。
“……”
安涴低头抿水躲过她灼热的眼神,直到实在躲不过才说,“挺好。”
在施玥捂嘴惊声时,她连忙抬手解释,“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
施玥遗憾地哦了一声。
左右瞧瞧没人注意他们,她才开始说正事,“梁老师跟公司现在闹的,安老师有什么打算吗?”
安涴看她一眼:“不是你要问的吧。”
施玥丝毫不需点头:“赵阔让我问的,他还让我转告你保密,别跟梁老师说他告诉你这事,要不然梁老师得把他撕了。”
安涴闻言沉吟片刻,只说我知道了。
施玥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安涴继续说知道什么。不过她没追问,她跟赵阔可不一样,她觉得人各有命,别人的人生不好参与太深。
于是施玥懵懂点头。
“楚时卿怎么样?在哪呢?我今天还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