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晃动间, 他手上移落到她脸颊上, 轻轻捧起。苏暮雪大脑混沌, 意识不太清晰, 只能做出本能反应, 她半垂眼睑凝视着他, 看着他一点点靠近, 最后他的唇贴上她的唇。
她想退避,可他抱得太紧,她退无可退, 就那样伴着风声鸟声, 承接着他炙热的吻……
被炙热烘烤的太难耐,苏暮雪不安的动了动,眼睑颤着掀了掀,隐约的,她似乎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她伸手想去触碰, 那人徐徐走出门。
她缓缓放下手, 太困, 眼皮再度阖上, 这一觉, 睡到了次日。
明玉推门进来, 苏暮雪从梦中醒来,想起昨夜的梦,倏然坐起,手指不自觉覆上唇畔,眼神迷离。
她忍不住把每个细节回忆了一遍,亲吻的那幕再度浮现在脑海中,男子捧起她的脸,厮磨着她的唇,试探的吮住她舌尖,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又有了下一步行动。
勾着她下唇轻咬起来。
她推拒时,他松开,鼻尖抵着她鼻尖轻声诱哄,趁她不备,又含住了她的上唇,就这样,舌尖、上唇瓣、下唇瓣,反复折腾,直到她轻嘶出声,他才停下。
轻嘶?
苏暮雪手移到左侧唇角,细细摸上去,确实摸到了一个豁口,不算大,因为在唇角的内侧也不易被察觉。
苏暮雪背脊瞬间挺直,有个想法闪现出来,莫不是?不是梦??!!
明玉端着清水走进来,弯腰放下铜盆,走到床榻前,掀开纱幔,浅笑道:“小姐睡得可安好?”
她没注意到苏暮雪的异样,又道:“前几日奴婢去拿药时,大夫说了,这味安神药甚是好用,只要服食保管一夜好眠,轻易不会醒来。小姐昨夜可有醒来?”
苏暮雪道:“没有。”
明玉噙笑道:“看来大夫所言非虚,回头奴婢再去抓几副,让小姐夜里睡个好觉。”
苏暮雪打断她,“昨夜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明玉摇头,“没有,怎么了?”
“那可有人进来?”
“奴婢一直在外间守着,不曾见有人进来。”
“确定?”
“是。”
明玉见苏暮雪很严肃的样子,问道:“小姐,是看到什么人了吗?”
“不确定,”苏暮雪掀开被子从床榻上下来,“也可能是做梦。”
明玉拿来衣衫给苏暮雪一件一件穿上,笑着说道:“那应该是做梦了,昨夜奴婢一直守着,若是有人进来奴婢一定知晓。小姐昨夜服了安神汤,大夫说了,那药安神作用极好,服用之人也会做些梦,兴许小姐是做梦了。”
苏暮雪咬了下唇,没提她唇角有破口的事,淡声道:“以后多派几个人在门外守着。”
明玉点头应下:“是。”
驿馆
萧安辰醒来后神清气爽,连早膳用的都多了些,周嵩在一旁含笑睨着,想起昨晚的事,唇角扯起的弧度更高了。
他昨夜在大门外守着没进去,陛下自己一个人进去的,不知陛下做了些什么,反正出来时脸上含着笑,眸底光泽熠熠,回驿馆的路上,一直在笑。
好像,帝王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开心笑过来。
周嵩多嘴问了句:“陛下,是有喜事吗?”
萧安辰抬手抚上唇瓣,似是沉思,似是回味,在周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悠悠道:“周嵩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周嵩愣住,眨眨眼,一副没听懂的神情。
萧安辰拂袖淡笑,“此时朕便是幸福的。”
周嵩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想一定和皇后脱不了干系,笑着回道:“陛下幸福,奴才便幸福。”
萧安辰心情大好的用完早膳,想起昨夜那个舞姬,问道:“事情办到哪了?”
“果然如陛下所料,那个舞姬一大早便被人带走了。”周嵩浅笑回,“想必,鱼儿已经上钩了。”
“既然如此,那咱去会会这鱼儿。”萧安辰手执折扇,提袍,率先走出去。
知府府衙大牢里,昨夜那几位吃醉的大人,这会儿正哆嗦着腿不知如何是好。
蓦地,有人提了一嘴,“怎么就咱们三个,张同呢?他在哪?”
“我在这。”牢房外传来声音,一身红色官袍的张同徐徐走来,他身前走着的是一身蓝色锦袍打扮的萧安辰。
几人见到帝王纷纷跪在地上,“陛下,陛下都是张同陷害我们,陛下要为臣等做主啊。”
“真以为朕跟你们一样傻。”萧安辰冷哼道,“张同,用刑,哪个不招用到招为止?”
张同躬身作揖:“是。”
张同示意狱卒打开锁,随后大步走进去,笑着说道:“我劝几位大人还是老实交代的好,这样还能免去皮肉之苦。”
“张同你——”
张同打断道:“刘大人别恼啊,官银是在你管辖银库遗失的,你要张某帮着你一起瞒天过海,这事,张某可做不到。”
张同拂袖道:“不如刘大人说说,官银到底是如何从银库里没的,是真丢,还是刘大人监守自盗啊?”
“张同你别含血喷人。”
“赵大人别恼,下一个就是你。”张同浅笑道,“咱们一个一个来。”
直到这时三人才明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去他的宴请,感情是给他们设的局。
张同也不是真的站在他们这边,至于那个舞姬,怕是也已然成了张同他们这边的人,那些所谓的办好了,实则什么都办好,为的就是引他们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