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似无意般滑过他的耳垂,她笑得梨涡风情,不遗余力地向他演示:“就像这样。”
声落,她张嘴咬住,齿尖轻力蹭磨了下,感受到岑浪的明显变化后,闷闷浅浅地戏笑两声,而后微微松开他的耳肉,取而代之的是唇瓣含夹,舌尖撩拨过后——
用力一嘬。
发出靡滟尖锐的“啵”声细响,她松唇,圆润诱红的耳肉从她唇瓣脱落出来。
岑浪眼皮一跳,咬紧牙,鼻腔灌满女人湿漉酸甜的乌梅香,让他顿时嗓子发涩,心乱意燥的某个瞬时,血液剧烈积涌蹿下去,额角青筋暴起,他低低重喘了一声。
时眉轻轻笑起来,稀微挪动了下,声音软水欲滴般带着钩,钩扯他的神经,问:
“你要不要,提前熟练一下?”
岑浪低睫,扫了眼她的饱满。
时眉垂眸,扫了眼他的薄唇。
两人同一刻拉起视线,四目交触的那秒,岑浪忍无可忍地双手掐住她的腰,托高她身体的下一瞬狠狠亲吻她。
时眉居然在这种时候想要躲避他的吻,无论欲擒故纵或是什么,总之她没什么力气的推阻成为这场舌吻最有力的助燃剂。
他唇舌紧密缠绞她,力道疯狂,比这之前任何一次的亲吻都要狠戾,舌尖抵着她的口腔上颚,快速向后滑去,反复舐弄后面的一点嫩凉软肉,时眉登时发出哀叫。
她就在窒息的边缘战栗,
嘴唇被他亲得滚烫发疼,上颚软肉又被他虚假温柔的触碰撩得麻痒,
双重交织的反差挑起无比极限的失守感,太激切,太疯,太罪恶。
霹雷横亘云海骤然轰炸之际——
时眉被他亲哭了。
岑浪总算好心停下来,屈蜷指骨挑走她眼尾靡红的泪珠,眼神颓恹,嗓线嘶哑得近乎失真,提醒她说:“外面下雨了。”
暴雨酣畅淋漓地瀑落。
时眉微微缓喘平息,咬紧下唇,在他怀里不太敢动,没头没脑地接了句:
“嗯,玻璃湿了。”
岑浪眯起眼,狼一样的视线投向她。
听到她说:“我也是。”
顷刻,岑浪懒洋洋低啧一声,指腹轻松破译束缚在她背后的暗扣,湿哑着嗓笑骂她:
“时眉,你在找死。”!
第55章
海水涨潮了。
今晨袭来的第一波早潮。
水浪跃卷泛白的朵儿,汹流失序,波澜澎湃。潮汐粼粼吞下蛰伏在黎明前的最后一点夜,似赶赴人间的荒唐宴,冷潮叠叠,恣意狂涌起虚妄的雾,云层压得极低,历历昭昭。
白色浪尾亲吻落雨。声势浩大,雨势泠然泛滥,迸溅在车外的挡风玻璃上炸开一簇簇涟漪花,或盛绽,或盈亏,水迹顺沿车窗滑滚交汇,织缠绵绵。
车内,升腾潮热微闷的内温。
岑浪往下坐了坐,姿态松弛,眼神慵懒颓恹,唇温落上去,眼梢玷染一抹低迷黏连的微红。
时眉情难自已,
不敢低头,更不敢看他。
她昨夜那个荒唐的梦,勃发的梦,梦里的体会。此时此刻正在被他践行,真真切切地落实到位。
小柑橘焚叠香根草的野欲味道,燃烧在他指根,一如窗外浇落淋漓的漫雨清透,昏昏凉凉,洇透香氛。同一刻,缠绕交织她唇角眉梢的乌梅香,酸甜如泡入薄荷水中的蜜巢,丝线串连碳酸气泡上升回旋,质地冰凉,冷软,轻轻黏黏。
岑浪已然给予了她很多欣快。
但是,只有一半,
她有些崩溃。
“浪浪……”可时眉却做不出更多的反应。只会软音柔哑地唤他,只能长睫轻敛凝着他,没什么说服力地要求他,“我还可以……”
不料岑浪却低哑一笑,干脆地停了下来。
他懒懒抬起眼皮,眸色倨傲,嘴唇敷染着层湿润薄光,恹恹颓唐,眸色倨傲,沙哑低音稀微嘲弄:
“喜欢在车里?”
岑浪一身硬挺西装仍然端整,姿态疏懒,眼色烧燃不正常的烫意,“嗯?”
时眉蹙紧眉骨,眼神发空,表情破碎楚楚地,颤抖着根本接不住他的话,唯有偏侧开头向车窗外望去。
海浪仍然堆叠骇人阵仗,冲涌岸滩,浓烈而急速。
晨雨淅沥不歇。
岑浪嘴角勾扬,抬起手,抚上她的脖颈微微收力,拇指指腹抚慰她的颈侧动脉,感受到她鲜活泵搏的生命力,如此盛旺,令人贪醉。
他淡淡抬眼,凝视她,仿佛是在掐算时间看她到底需要多久,才会屈服,才会反省,才会变乖。
哑声在她耳根沉着嗓问:
“时眉,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样?”
就是喜欢他,
用强的。
“我不是…”时眉闭了闭眼,感觉神经刺痛,理智叛逃,承受着偏轨的迷茫,体温偏高。
无论如何,
她都绝不愿承认被他直白剖露的事实。
他的声色稀微懒淡。
不似往日对她特有的温柔与宠溺,
这样的他让时眉觉得陌生。
陌生的另一面,是快让她疯掉一样的着迷和痴狂。
她被迫缓喘了下,眉尖深蹙,摇摇欲坠地一手撑在窗户上,覆按在上面的指印边缘炽灼起浓郁的雾气水痕,斑斑点点。
像情人间的摩斯电码,
张弛亲昵,催拉私密,没过多久又被她胡乱涂抹得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