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顶替的?”叶弄池此时显露了他百年来积攒的演技,表情是实打实的不解与震惊:“我见他那么热情,想与我结交,还以为是哪个有眼色的修士,原来不是?”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老者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顿了顿,再次问道:“那他赠与你的东西,你可知道是什么?”
“只是叫我的兵刃增强一些罢了。”
叶弄池摇摇头,随后有些迟疑:“该不会是想把东西收回去吧?可是不是说从秘境带出来的,就是我的吗?”
叶弄池的表情警惕起来,活像这老者要抢东西一样。
“不不不!”
老者被他说得有些尴尬,连忙摆手。
“绝无此意。只是想问一下小友,知不知道此物的来历?以及那人为何要赠与你这东西?”
叶弄池恰到好处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他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羞涩。
“他想跟我结成道侣,这些都是讨好我的手段罢了。”
这番话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他说的时候眼睛微微向下,不肯与人对视,实打实的羞涩。
白岑差点从肩膀上掉下去,表情也活像见了鬼。
叶弄池要不要自己听听自己说了什么?
老者一听也有些尴尬,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情情爱爱的时候,见人如此,他也不好再追问。
“那好,说是他以后联络了你,切记与我们联系。”
“那是自然。”
叶弄池一派正直,还有些愤愤不平:“怎么能叫这样的人乱了我们的规矩。”
老者见问不出其他,只能寒暄两句便自行离去。
叶弄池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的恭敬羞涩。
白岑在他肩膀上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其实你当个女孩儿也挺好的。”
叶弄池一顿,随后把它捏了起来。
他没收力,白岑被他捏得脸都嘟了起来。
“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做什么?”
叶弄池语气十足的危险。
“我哪里就适合当个女孩子了。”
白岑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积分清算还些时辰,纵然叶弄池急着回去,但也不急于这一时。
晚间几人夜宿山间,倒是风平浪静。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通报出结果了,叶弄池到了前面一看,众人乌泱泱的,里一层外一层,为首的便是此次活动的组织者,见到飞羽宗来到,众人无一例外纷纷避开了一条路。
叶弄池神情自然,对于这种待遇是习以为常。
组织长老又是一番高谈轮廓,大意无非是此次试炼困难重重,但诸位却都有优异的表现云云。
白岑听得发困,恍惚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开学典礼。
似乎每一任校长讲话时都是如此。
好在这位长老话虽多,但很快就来到了正题。
念到叶弄池名字的时候,众人都对他投以羡慕的目光,唯有他本人却是心不在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胳膊上点来点去。
白岑被他戳得直点头,忍不住揪了他的手指。
“别闹了,叫你了。”
“哦。”
他回了神,伸手便从长老手中接过象征魁首的乾坤袋。
仪式很长,两人一直说着小话。
“你说我们这回去该怎么交代?”
叶弄池也在考虑这事。
在他看来,白纤竹的事情是小,如何向揽月交代才是大事。
他叹一口气,只能用四个字总结。
“听天由命吧。”
很快几人就踏上了回程的飞舟,期间那些师姐远远地看着,想过来又不敢。
一是这小师妹与来时的气质截然不同,整个人都是生人勿进的气场,二来,白纤竹的事情总归是在他们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知道,这个小师妹远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
没两日,一行人便回了飞羽宗。
下飞舟时,各位师父都等待许久,见人回来纷纷迎了上来,好不关切。
他们早就听说秘境发生的事情,见到自己弟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些笑目样。
“如何?秘境中可还安好?”
“师父放心,弟子没给您丢脸。”
周遭围绕着这幅亲密氛围,叶弄池却好像见不到一样,满脸踌躇。
白岑张着眼来回张望,没见到揽月,她有些失望。
“师父怎么没来?”
听到她的问话,叶弄池小声道:“她向来不喜欢这种热闹寒暄的模样,自然是在家里早早等着了。”
该来的躲不掉,叶弄池深吸一口气,便要御剑回山。
谁知命剑才起,便被人挡的去路。
是柳耳,白纤竹的师父。
“杀了我徒弟便想走,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她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模样,只是有些违和的漫不经心,好似公事公办一样。
她这样说,旁人的视线自然也就聚集了过来。
叶弄池还没等说话,景芍当下挡在了他面前。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徒弟做了什么事?”
虽说她不知前因后果,但她自诩还是了解白岑,能把白岑逼到杀人的地步,白纤竹一定是非同一般的过分。
白岑也是有些感动,却又担心她会有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