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不是你还会是谁?”
看得出这位弟子极其尊敬自己的师傅,现在已经理智全无。白岑知道,即便她再说什么,他也是不信的。
她带入了一下,心想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她会比这弟子更疯。
白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自己那个便宜父亲,原主的爹。
他也是离奇死亡,就在白岑即将调查出混沌虫的时候。
白岑不知道其实究竟是何人所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老宗主的死同她脱不开关系。
可能是被人发现了他向自己透露混沌虫,也可能是被发现他为烧火棍解开了封印。
“我跟你回去。”
白岑有了决断。
“你回去就是送死。”
叶弄池不赞成。
若是往日,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惧怕的,但面对这样一个失去自己至亲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白岑却没有理他,只是问道:“我同你回去便是,可我师弟师妹无辜,让他们回宗吧。”
“不行!”
那弟子冷笑一声。
“你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叫他们回去给你搬救兵?你们飞羽宗向来跋扈,也最为护短。若是那把你们那个宗主等来了,我师父岂不是要枉死!你们三人,一个也走不了!”
白岑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宗门的护短竟然先出了名。
“哎呀,这是发生了何事?”
争吵间,容语一脸错愕走了进来,他刚才也不知做什么去了,这时候才赶过来,看到这一幕,满脸的不解。
虽然白岑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再一见到他还是觉得有一些微妙。
这张脸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同染刀的联合并到一起。
容语左看右看,面对蓬莱宗弟子问道:“这位道友这是何意?我天眷宗虽然不比蓬莱宗,是能上得了台面的宗门,但好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地方,岂容你这样放肆?”
那弟子哪里是能听人辩解的,见状,把矛头又指向了容语。
“怎么,你要袒护他?哦对,我倒是忘了你们这是什么地方,怕是你的老相好吧!”
“胡闹!”
容语神情冷了下来。
已经有弟子三言两语向他说明了情况,容语看了看白岑又站了回去。
“我念你刚失去至亲,不同你计较,但你心里要知道,这段话不该是从你蓬莱宗门人嘴里说得出来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气凛然,一脸淡漠,竟然有些超凡脱俗,不像染刀也不像容语。
那弟子也是气急,他们蓬莱宗自然有自己的宗门教诲,说出口之后也是懊恼。
不论如何,也不该如此恶言相待。
只是如今他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死死的盯着白岑,白菜呢叹了一口气,嘴上说道:“我同他回蓬莱宗一趟,清者自清,还望道友不必担心。”
容语神情多了些不耐,眉间一皱,倒是有一些染刀的模样了。
白岑接着道:“玩师弟师妹心思纯良,突经此事,难免惊慌。我回去劝说他们一番,稍后就回来同你去蓬莱宗……你你且放心,天眷宗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当然不会畏罪潜逃。”
那弟子还要再说在些什么,容语却先一步摇头。
“道友你这是何必?此事定然不是你所为,你尽管回去飞羽宗就是。”
白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哦?我们相识不过一日,道友尽这般了解我。”
容语神色未变,听了这话一番感叹:“我竟没与道友说呢,我一见你便一见如故,认识许久了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各怀心思。
那弟子知道自己纵然是反对也无用,只能狠狠的看着白岑。
白岑回屋自然不是只有通知景芍和裴镜月这么简单。
回了屋子,周围没有旁人,她脸上的淡定自若才尽数褪去,匆忙把叶弄池放在手上,神情严肃。
“这次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了。”
叶弄池刚要反驳,就前白岑直直的盯着他。
“我当然不是愚蠢,非要把事情往我身上背,但是这事关两个宗门,我总不好将事情闹大,况且老宗主对我们有恩,我理应前去。我不知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只能尽可能地拖延,你回师门,一定一定要快一点,把师父叫来救命!”
叶弄池本来神情严肃,听到最后却是无奈起来。
“看你那般笃定,还以为你胜券在握呢,怎么还要搬救兵?”
白岑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我淡定什么呀?我装的,总之现在只有你能脱身了,若是不能及时把师父找来,我这条狗命怕是就要给老宗主陪葬了。”
叶弄池其实还是有点不想离开,有他在这儿,若是发生了什么他也好拼了一身灵力帮忙。
他不情不愿:“这有什么可怕的,若真找不出来,我们打出来就是了。”
“那不一样。”
白岑摇头。
“我不能背着这个罪名苟活,我要清白地活着,你可明白?”
白岑看向叶弄池的眼神无比认真。
叶弄池沉默一瞬,还是妥协。
她说的没错,如今能脱身去搬救兵的,只有他了。
“好吧,但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撑到揽月过来。”
白岑狠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