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攻击竟然不是幻觉,地上出现了焦黑的印记。
白岑的神色严肃起来。
白纤竹也是觉得可惜:“做姐姐的心疼你,本想着叫你走得没有痛苦,谁知道你这般不识好歹……”
白岑也笑:“我还想话疗叫你归降,如今看来也是不得不动粗了。”
两人皆是蓄势待发,白岑打定主意,今夜一定要做个了断。
白纤竹又何尝不是,她自觉生来便苦,而这苦处的来源就是白岑。
两人一影一棍,皆是虎视眈眈。
就在此时,两人双耳微动,黑影瞬间消失,白岑的烧火棍也是收回腰间。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你们在做什么!”
许如归被发配陂陀峰,自然会有新的长老顶上来。
如今这位马长老向来以铁面著称,想来是听到了动静,前来一看究竟。
白岑本想先发制人,然而一看之下却是一愣。
放才她站的地方竟然平滑完整,那点焦黑印记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院内风平浪静,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无。
再看这位马长老,依旧是严肃着脸,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白岑垂着眼,指尖轻捻。
是方才的攻击是幻觉,还是此时的风平浪静是假象?
她捏不准其中关窍,叶弄池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你这姐姐不一般,她那幻术,寻常人似乎发现不得。”
叶弄池都这样说了,白岑骤然泄气。
那就是长老也看不出方才的打斗痕迹了。
私斗是大事,两人都清楚其中利害,白纤竹只能赔了笑脸。
“打扰长老了,我们姐妹在说些体己话。”
寻常人见到她这般笑容自然是不会再追究,然而马长老却眉头一皱。
“深更半夜说什么体己话!如今比试在即,不能出现任何纰漏,还不快回去!”
后面这话却是对着白岑说的了,白岑一噎,只能讪讪离开。
临走时白岑回头看了一眼白纤竹,恰好她此时也看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会善罢甘休的决心。
夜里白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叶弄池在一边被她吵得厉害,打坐也无法静心,干脆飘来了她的枕边。
“有事就说,翻来覆去的做什么。”
白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疑问问出口。
“白纤竹所行,可是邪术?”
她几乎是确定白纤竹这人不对劲,寻常人不会以鲜血滋养自身,更不会说出把人做成人彘的话。
叶弄池却摇摇头,没有下定论。
“不好说,功法没有正邪,还是要看拥有功法的人用它做什么。”
这倒是奇了,白岑来了兴致。
“修真界的人不都是自诩为正道吗,而且飞羽宗又对歪门邪道极为痛恶,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样?”
叶弄池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屑简直要写在了脸上。
“那是他们迂腐又肤浅,也就是我死得早,不然早就把他们这想法掰过来了。”
他说得自然,白岑也只是点点头,完全没觉得这话有多惊世骇俗。
“那你说,齐劲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被控制了吗?”
叶弄池依旧是摇头。
“齐劲我见过两次,没发现什么不同。但术业有专攻,幻术一事我知之甚少,难下定论。”
“哇,”白岑没忍住惊叹出声:“你也有不擅长的?”
重点是还承认自己不擅长。
“当然。”叶弄池理所当然:“天下之大,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正常,不过……我在你心中竟然是这般无所不能?”
前面两句还听得出正经,后面这句则又开始自大起来了。
白岑一阵无语,干脆掀了被子蒙住脑袋,不再跟他多说。
叶弄池却来劲了,在白岑被子外飞来飞去不罢休。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小瞧我了?”
他一哽,想到前日才因为求救符一事在她这儿失了信任,今日又猝不及防暴露了自己的短处,叶弄池思量一番,觉得白岑多半是不信任自己了。
这不行。
他左飘右晃,寻找着白岑的破绽。
“幻术已经鲜少有人修炼了,我不知道也是正常,但其他东西我还是如数家珍,不然你现在就起来,我教你我的独门剑术,保证让你大放异彩,天下间无人是你对手!”
他又聒噪了半天,但白岑始终没有动静。
叶弄池迟疑片刻,贴近了被子口。
被子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岑竟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叶弄池:……
罢了。
这几天她也辛苦,就忍一次。
很快,就来到了最终的决赛日。
只要赢了这场,白岑就能入内门。
白岑想了想,掏出那颗在怀里放了许久的丹药。
金刚丸。
……要不就信系统一次吧。
叶弄池看着面前这些弟子不由感叹。
“瞧瞧这些资质,到底是如何才进的飞羽宗呢?”
又来了。
这次白岑压根没理他,独自热身准备迎接待会儿的硬仗。
叶弄池也只是随口调侃,下一句就是正经嘱咐。
“虽说资质都不如我,但也算是可圈可点,待会儿你上场要小心,切不可大意,能走到如今的,纵然拿的是木剑,也可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