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丝毫没有再解释一句的意思。
叶弄池终于绷不住了,在空中笑得直打滚。
“瞧瞧,咱们师父多严谨的逻辑?打赢了上界魁首,你可不就是这届魁首了嘛!”
白岑一哽,完全笑不出来。
明奉也是揉了揉额角,颇为无奈。
“你就是白岑小师妹?早就听闻仙尊收了徒弟,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
白岑回过神,连忙回礼。
“师兄见笑了。”
明奉又道:“小师妹可知,师尊叫我来此是何用意?”
这一问叫白岑茫然了:“师尊她……没说吗?”
明奉摇头,哭笑不得:“我本是这届师弟师妹的授课先生,然而刚到修行场,就被仙尊抓……请了过来。”
这下白岑当真是是欲语还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的师父把人抓过来,竟然一句解释都没有!
白岑哭笑不得,又觉得揽月做出这种事,似乎也是合乎道理。
叶弄池终于笑累了,喘着气坐在白岑肩上,言语间的笑意还是很重,说话也是说三句笑两声。
“这就是咱们师父的授课手法,若想成为最强,那便叫来最强的打一架,打赢了,自然也就成长了。”
说着,他的语气有些怀念,又有些嫌弃:“当年我还在炼气的时候,她抓了一只野猪过来,说什么打赢了山间大王就能带我出山,我追着野猪跑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追上了,皮也扒了,她转头就把火架上了,分明是自己想吃,还骗我这是提升实力。”
叶弄池越说越气,随后又顿了顿,抬头看了看面前儒雅男子,笃定道:“当然,这个明奉跟野猪不一样,打赢只是单纯的打赢。”
这可真是有用的消息。
白岑睫毛一颤,深吸一口气后露出个笑来。
“想必师父自有用意……不过我也不过是个半吊子,当真要同师兄打吗?”
话是对着明奉问的,答案却是等着叶弄池说的。
这种含沙射影的事情做多了,叶弄池不用再暗示也知道自己接话。
“有基础剑招就够了,本门剑法本就是基础剑法再真刀真枪不断演变,教死板剑招都是蠢材才做的。”
白岑总觉得他这话也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大概不是错觉。
明奉听了这话,笑容越发苦涩。
“既然揽月仙尊这样说,那大概就是要如此吧……师妹是何种修为了?”
这倒没必要瞒着,白岑老实托出,明奉眉头一皱,随后释然。
“原来仙尊想叫你参加下一次试炼,那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这话说得白岑摸不着头脑,下一刻明奉就做了解释。
“十年间达到元婴打败我的话,凭着师妹的资质,想必是绰绰有余。”
“等等,”白岑一个头两个大,皱起了眉头:“师兄是何种修为?”
明奉没想到她连这个都不知道,惊讶一瞬后解释道:“不才刚刚元婴。”
白岑:……
意思是让她一个筑基五层并且只会基础剑招的新人,去打败元婴师兄?
看出她在想什么,叶弄池拍拍她的肩膀:“遇强则强向来是师门传统,实力与修为并不能对等,击败比自己强很多的对手,这是师门传统第一课。”
话是如此,越级打怪这事白岑也不是没做过,但当初打许如归也不过是利用他的掉以轻心,加上其本身也是实力不济,如今真刀真枪地对上个元婴,她再自大也不觉得这事很轻松。
叶弄池飞到白岑面前,指着她的额头,十分严肃:“你不会想成为师门唯一一个修行失败的人吧?”
白岑狠狠瞪了他一眼。
见白岑脸色不对,明奉关心道:“师妹怎么了?”
白岑深吸一口气:“师兄大概是误会了,师尊说的是这次的试炼。这几日……劳烦师兄了。”
明奉愕然。
不过他应该是早就听闻了揽月仙尊的性子,惊讶过后也不觉得有何不对,只是收了笑意,严肃起来。
“若是如此,那师妹当真要吃些苦头了。事不宜迟,今日便开始吧。”
“好。”白岑应道:“辛苦师兄了。”
白岑回屋取了烧火棍,依叶弄池所言,烧火棍虽是她的兵刃,但她用烧火棍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这对日后十分不利。
以后要多加习惯才是。
见到她抱了个烧火棍出来,明奉有些惊讶,但守礼地没有多问,只是温文尔雅一笑:“师妹放心,我修为高于你,定会点到为止,不会伤及你。”
明奉拿着的是普通未开锋的仙剑,白岑闻言十分严肃:“师兄说得哪里话,既然说是打败,就是要全力以赴才对,若伤了我,那是把我当做对手了,我该高兴才是。”
话出口后,明奉一怔,霎时对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师妹多了几分敬畏。
叶弄池也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后满意一笑:“不错,有几分我门风范了。”
白岑超然一笑:“若要变强,定要受伤,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或者说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这话显然说到了明奉心坎上,他的笑容比方才更多真诚,随后一抱拳:“那在下就得罪了!”
说罢,他眉眼一凝,柔和的眉目瞬间变得锋利,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如利剑出鞘,直击白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