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他呀,我也不想听你说话,表面上撒娇卖乖,背着人肆意妄为的,谁信你谁傻子。”
赵泽瑜低着头挨训,听他连珠炮似的嘚啵了半天,才道:“那你还信我吗?”
“信。”
对他这般笃定的回答,赵泽瑜却迷茫了:“为何?”
因为从始至终你从来都没瞒过我骗过我什么,坦诚得近乎残忍。
“你骗的是秦王又不是我,我为何不信你啊?”周徵嗤笑一声:“再说你现在这点城府可嫩得紧,想骗我再练个几十年吧。”
“哦对了,秦王识人本事和我差不多,我能看出来的他也差不多,你要是心里还有点求死的念头就别说话,要不然一眼就被他看出来之后你就算真悔改他也不信了。”
赵泽瑜闻言又有些茫然了:“我不知道,我现在确实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感觉了,但我仍然不能完全摒除,周无由,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应当是有我梦中那些片段的记忆吧。
周徵挑了挑眉:“我只问你一句,看到秦王这个样子,你当真毫无触动吗?”
如何能没有触动,纵然他因为他哥现在的状态焦急不已,可有一个人因为他的安危担忧到如此地步,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心中怎么能没有一种暖流涌动?
可是,赵泽瑜摇头道:“我做不到毫无负累地去接受这样浓烈的爱护,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我不配。”
对此,周徵的回答很简单:“你大可以试试一会儿秦王醒来后你要是把这话和他说一遍,他能当场被你气得无力回天。”
说曹操曹操到,周徵话音刚落,赵泽瑾便悠悠醒转。
那双眸子中还是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红色血丝,赵泽瑜想起方才的情景,有点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哥,你还好吗?”
赵泽瑾却骤然感觉到了屋中还有另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的存在,下意识地便站起来把赵泽瑜挡在身后,像是本能地护着自己最为珍贵的软肋。
待到看清是谁,赵泽瑾的敌意丝毫没有减轻分毫:“你来做什么?”
周徵察觉到赵泽瑾全身调动起来的功力,抱着臂道:“你现在脑子不好也别逮着个人就乱咬。有点良心,给你运功疏通经脉我还是看在赵泽瑜的面子上,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想对我动手?”
赵泽瑜捂脸,周徵和兄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见面就水火不容的。
见赵泽瑜在后面双手合十一个劲地请他闭嘴,周徵“切”了一声:“怎么,我都救了你哥,你瞅瞅你哥对我这态度,凭什么不让我说?你惯着你哥,任他为所欲为,可别指着我和你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赵泽瑾横眉立目:“你对小瑜究竟有何图谋?当日是不是你唆使小瑜前往北燕,你要利用小瑜做什么?”
当日周徵被乘风拉到府上去叫醒赵泽瑜时,那几个护卫自然也看见了,自然是要报告给赵泽瑾的,周徵想想便明白了,故意道:“哎呀呀,我没听错吧。赵泽瑜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要受到秦王殿下日夜监视,这不是坐牢吗?秦王殿下,莫说他是你弟弟,堂堂皇子,便是卖身给你的仆从,也断没有被这般严密监视限制的道理吧?你这是拿他当囚犯吗?”
赵泽瑾刷的一声拿起一旁的剑,指着周徵:“我们兄弟间的事,和你无关。”
周徵好整以暇:“哎呀,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是不是?对了,我方才进来时,赵泽瑜甚至还被你点了穴道绑了起来,你想做什么,囚禁他软禁他,让安王从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赵泽瑜简直要疯了,这周徵方才不是挺正常的,言语之间都是对自己的谴责,这怎么这时候倒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了起来?关键他还是故意歪曲的。
这不是挑事吗?
赵泽瑾道:“阁下不必挑拨离间、歪曲事实,你蛊惑小瑜前往北燕究竟有何目的?小瑜年岁尚小,可能对你防备不足,但你若是想要对小瑜有所不利也要先问过本王的意见。”
被赵泽瑾用剑指着,周徵丝毫没有紧张,甚至笑道:“呦,这不是条理蛮清楚的,看来你还没失去理智。你也不用拿剑指着我,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尚未走火入魔的时候你也打不过我,现在?”
周徵轻笑了一声:“你能从我手下全身而退吗?”
赵泽瑾冷然道:“但你想轻易打败我也没那么容易。”
周徵看出他在想什么,拍了拍巴掌:“从前我还道能同我一样疯的只有赵泽瑜,现在才发现赵泽瑜这人倒是同你一脉相承。”
“行了,我早说过,你用不着这般想我。你我之间的不同便是你将赵泽瑜当做需要你时刻保护的弟弟,而我将赵泽瑜当做友人。”
“你拘着赵泽瑜,不肯让他面对一点点危险那是你的事,但我支持他的一切选择那是我的事,你也干涉不着。”
赵泽瑾狠狠瞪了一眼拉着他生怕他俩打起来的赵泽瑜,冷冷道:“你所谓的支持便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你说这话我就纳了闷了,什么叫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