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裙子的下场并不美好，在他手底下没坚持过十分钟。
万祺狠狠打字：【别再说了！】
封淮果然没再说，因为到地方了。
万祺下车，磨磨蹭蹭走过去，站在繁繁身边。
本以为隔着孩子封淮能收敛一点，没想到他凭着个子高，把繁繁往前推了推，稍稍倾身凑到她耳边。
“祺祺，下次买衣服记得告诉我，老公给你刷卡。”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算被录进麦克也不怕。
万祺剜他一眼，警告道：“你给我安分一点。”
进入陶艺工作室，看老板演示一遍，大家上手体验。
围着拉胚机，万祺问繁繁：“你想做什么呀？”
繁繁眨巴眨巴眼睛，“花瓶！”
拉胚最为耗时，难度也高。
万祺扶着繁繁的小手，帮她一点点拉高花瓶雏形。
“哎呦！”不远处程乐鑫怪叫一声。
繁繁分心看过去，花瓶下端被捏变了形，她不好意思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万祺把陶泥压回去，“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好不容易拉成雏形，收口的时候繁繁控制不住手掌的高度，小眉头皱起来，有点着急。
温柔的声音传来：“可以让叔叔帮忙吗？”
繁繁惊喜地看向封淮，重重点头，“谢谢叔叔！”
万祺有点意外，她知道他不喜欢这种东西，小时候玩橡皮泥，他都是只看不动手，更别说状似流动的陶泥。
封淮没探究她在想什么，挽起袖子伸出手。
他的手又大又稳，万祺怕碍事，正要收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没做过，祺祺教教我。”
说是让她教，可他的手却覆盖在她手背上。
被笼罩在温热的掌心中，万祺逐渐忘记自己在做什么，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指尖沾了陶泥，和白玉似的指节形成鲜明对比，他握着细长的陶泥上下滑动，手指按在瓶口一点点陷进去。
她手指不由地蜷缩，好在有他控制着，花瓶才没有被她破坏。
压出细长的瓶颈，封淮松开手，离开时，指腹划过万祺的手背，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叔叔好厉害！”繁繁高兴地鼓掌，奇怪地看了看万祺，“祺祺阿姨，你热吗？”
万祺用手背贴住脸颊试温度，承认道：“是啊，这里有点热。”
她额角确实渗了细汗，不过不是热的，是被封淮的动作烫的。
繁繁抽出纸巾帮她擦汗。
万祺不想拂了小朋友的好意，便俯下身让她轻松地碰到她。
繁繁忙活半天，动作越来越混乱，小嘴抿成缝暗暗较劲。
万祺余光瞥见封淮弯着眼眸，想笑又强忍着，见她看过去，还故意用手遮脸。
“好了繁繁，阿姨不热了。”
繁繁捏着纸巾，想要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你笑什么？”
万祺对封淮的笑非常敏感，他眼底噙着宠溺，快要把她淹没了。
“没什么，”封淮独自调整细节，“只是预想到一些好事。”
万祺帮繁繁紧了紧围裙，调侃道：“什么天大的好事，能博封老师一笑？”
“以后能接的角色更多了。”
封淮对她挑眉，“这期播出，你猜会不会有导演找我演父亲？”
万祺毫不客气地嘲笑：“想多了，你这模样，看不出一点父爱。”
封淮喉咙里跑出一声笑音，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万祺指着他，问繁繁：“你觉得他会是个好爸爸吗？”
繁繁认真看他好久，摇了摇头。
万祺对封淮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觉得刺激还不够，又问：“为什么呢？”
繁繁脆生生道：“他像我舅舅！”
小朋友的思维跳脱，万祺连接失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封淮接过话茬，“你舅舅多大了？”
“不知道，妈妈说他刚毕业。”
“那我和他哪里像？”
“你们都喜欢摸阿姨的手。”
“咳咳咳！”
万祺咳得惊天动地，好险没被水呛死。
拧上水瓶，她用手腕印了印嘴角，“繁繁，话不能乱说。”
繁繁辩驳道：“我舅舅喜欢摸小林阿姨的手，叔叔喜欢摸祺祺阿姨的手。”
万祺可算明白了：“小林阿姨是你舅舅的女朋友？”
“对！”
万祺睨了封淮一眼，差点被人说成变态，他还好整以暇地做陶艺。
“那和他们不是好爸爸有什么关系？”
繁繁有理有据道：“妈妈说，舅舅心里只有女朋友，一定顾不上小孩。”
万祺愣了下，小姑娘振振有词，听起来童言无忌，实际上全是大实话。
“有这么明显啊，”封淮腔调虚伪，“小朋友都看得出来我爱你。”
万祺知道他未出口的后半句是：偏偏你看不出来。
“小祺姐，你们做得好成功呀！”
万祺循声看去，“小如？你们做完了？”
喻如摆摆手，“屡战屡败，三金带着小朋友玩呢，我溜了。”
她视线从陶泥转到万祺脸上，“额——小祺姐，”她指着自己的脸，从额头到脸颊，“你脸怎么搞的？”
“啊？”万祺又想摸脸，反应过来手上有泥，“蹭上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