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有屁用。
陈北炙也看出来了。
在转过学生会的下一个岗的时候,他直接把人拉走了。
胆子真大,挺老手。
而且这还是因为两人的事没摆到明面,所以他干得挺低调。
反正我是不敢,她旁边那几个嘘寒问暖送巧克力的也不敢。
我看得太出神,以至于没发现鞋带开了,被自己绊倒了,右脚扭伤。
太特么丢脸了。
班主任指了我同桌陪我去医务室的时候我拒绝了,自个儿扶着墙过去的,没想到在医务室又碰上了逢冬。
她自己坐在医务室外间的长椅上,估计是难受劲还没过,两条细白的手臂叠在膝头,黑色长发顺着肩头垂下来,我进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很轻地点了下头打招呼,眼睫长而卷,皮肤特别白。
眼有点直。
而在同一时间,我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换过了,下边是体育课穿的运动长裤,上边是一件T,黑色的,挺宽松,oversize,她本来就白,穿这件就更显白了,有点男友风的感觉,莫名撩。
然后我看见了领口的金标。
陈北炙经常穿的那个牌子。
操。
明白了。
之前运动会上有女生生理期,陈北炙也借过衣服帮过忙,可是那回借的是制服外套。
这特么不是那种帮啊。
激动死了,以至于校医问我感觉怎么样的时候,我回挺好的,您呢?
校医拿关怀傻子的目光看着我。
整个医务室里看眼直的不止我一个人,她旁边还坐着个男生,一班的尖子生,考试挺厉害,常年稳居第一考场,也过去搭讪。
搭讪方式拙劣得我都忍不住想吐槽。
他跟人聊期中考试的卷子,聊最后一道数学题,问整理出思路来了吗。
这个时候陈北炙从外边进来了,手里拿着便利店的塑封杯,里边是黑乎乎的玩意。
红糖姜茶,我同桌买过。
原来陈北炙是买这个去了。
他在门口往里扫了一眼就明白了里边的局面,那个一班的男生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个时候两个人还没到明面上,他就坐在旁边,一边慢悠悠地拆吸管,一边听她跟那个男生聊那道数学题。
逢冬是真肚子疼说不出话,所以全程基本都是那个男生在说。
先说这场考试一开始卷子有破损,换卷花了十几分钟,不然他就有时间把那道题的前两问做对,能考到140分。
接着又一通分析,说前两问其实挺基础的,几乎没什么难度,有手就做得出来。
最后问逢冬第二问是用哪种方法做的。
特执着。
逢冬说她没做出来。
那个男生小声说怎么这么笨,是那种下意识的优越感。
陈北炙这个时候拆完吸管了,听见了,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别过头,往两人这边看。
然后叫了一声那个男生的名字。
那个男生还没从那个劲儿缓过来,陈北炙说:“你那个方法用难了。”
这个时候红糖姜茶已经从他手上到逢冬手上了,他就给那个男生讲了十分钟的题,顺便把第三问也讲了。
我没听懂具体讲的什么,但是感受到一种全方位的碾压。
后来那个男生讷讷走了。
这件事的后续是,第二天学生会就联名要求修改跑操扣分制度,年级里好多人都问是哪路神仙干的好事。
还能是哪路神仙?
陈北炙是真挺牛逼的。
活该他有老婆,真的。
再后来我就经常碰见他们俩了,那段时间听说逢冬放弃了A舞的保送名额,要自己考,我觉得挺可惜的。
那阵我同桌因为直播事件彻底成了逢冬的迷妹,喊女神喊得比我勤快。
听完这话扭头说:“你知道个鬼,人家的眼界不在这,前途光明着呢。”
是这个道理,从她身上我学到了一件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比如C舞团的选拔,比如考A舞。
她就是有那种底气,也有股倔劲。
我也听我同桌说过,她挺想站上舞台的,在功课最紧的时候都在抽时间看教学视频,有时候课间一边压腿一边背单词。
挺拼的。
所以人家能成功也不是什么运气使然。
那段时间陈北炙在给她补课,两人经常去小操场那边,她也会去看陈北炙打球。
不算张扬,看陈北炙打球的女生太多了,高三年级这会儿的课业有点紧了,但是还有一堆学妹,都挺虎的。
她一般就坐在不扎眼的角落,不扎眼,但是看他的角度很好。
有一次我看见陈北炙进球后往看台上看,目光就落在那一角,她放在膝上的手比了个心,晃两下。
是真有点什么了。
用男生的视角看这件事,我觉得陈北炙是动真的了,这种事同性之间看得比异性明白。
就好像我有天玩笑式地问我同桌的小姐妹,我跟我同桌有没有戏,要是告白的话选什么时机比较好,那姑娘看了我一眼,直接蹦出俩字—没有。
然后我不信邪的告白就真失败了。
有一次去艺体楼的时候碰到了两个人,离挺远的,就看见两个人影,感谢这段时间由于嗑cp的高频率观察,我认出了陈北炙的那件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