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司思点头,她伸手将柜门关上,“我相信你。”
苗倩哭了,她声嘶力竭祈求别人的信任时,没有人相信她,岑司思是第一个相信她的人。
苗倩情绪稳定后,两人一起去了教室,老魏通知大家填奖学金申请表。
“奖学金之前就说过,十个名额,按上个学期期末成绩来评,前十的同学得,但是咱们班的江北辞放弃了自己的名额,所以往后推一个,班长把申请表拿下去,课间写了交上来。”
苗倩期末成绩是第十一名,所以往后推一个名额,她刚好能得到这笔奖学金,有了这三千块钱,她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就能吃饱饭了。
岑司思欣慰的看向苗倩,苗倩低着头,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
老魏知道苗倩的家庭情况,也知道她最近快吃不起饭,正为这件事儿犯愁呢,没想到江北辞救了急,他表扬道:“江北辞同学还是好样的,老师以前对他误会颇深啊。”
全班同学都朝江北辞看去,包括岑司思。
江北辞靠在椅子上,表情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北辞好帅。”
突然池柚心大喊一声,同学一听,纷纷鼓掌附和,“好帅,好帅。”
江北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翘了一下,随后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池柚心捧着脸,一脸花痴样,她已经从上学期江北辞骂她的挫折中走了出来,接受江北辞不喜欢自己的事实后,经过一个学期的挣扎,她大大方方的向别人承认,她喜欢江北辞。
老魏提醒池柚心,“你们女生别这么花痴,肤浅。”
池柚心反驳,“本来就很帅啊,哪里肤浅。”
全班嘘声,随后笑了起来。
岑司思看向池柚心,她的脸上洋溢着自豪,每一个喜欢江北辞的女孩子,都那么大胆,也是,如果要翻越一座高山,必定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胆量。
只有她,像只把头埋进土里的鸵鸟。
课间,班长将申请表递给岑司思,“司思,申请表需要写上父母家庭情况,还有你的信息,写好交给我就行。”
岑司思点头,接过申请表。
申请表内容不多,她很快就写好,转头递给贺凌博。
贺凌博检查申请表有没有填漏,他同桌突然好奇道:“诶,司思,你爸爸姓陈,和你的岑不一样诶。”
小学初中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填一些信息的时候,同学会好奇岑司思和父亲的姓氏,她那时都会耐心和大家解释,她跟着母亲姓,仿佛还是一件自豪的事情。
但现在她却说不出话来,因为真相是陈顾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出生不是因为父母的计划,而是岑玉兰的一场意外。
所以她不是跟着母亲姓,而是岑玉兰将她给了外婆,外婆无奈给她上的户口。
看见岑司思沉默,男同学追问,“司思,你和你爸爸读音一样,但是字不一样诶,是不是上户口时写错了啊?”
见岑司思表情不自然,蒋嘉洛伸手指着申请表,骂道:“你是笨蛋吗?没看到司思妈妈的姓?很明显,她和妈妈姓啊,这都不懂,还问什么问。”
男生有点委屈道:“我只是问问嘛,干嘛凶我,问问而已啊。”
岑司思摇头,“没事儿。”
她说完话,觉得胸口有点憋,起身走到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
蒋嘉洛还在教训男生,让他不要太八卦。
岑司思靠在栏杆,眺望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上零星有人在跑步。
现在的天气还是很冷,但是已经有人换上了单薄的外套,光秃秃的树干上也冒出了一些嫩芽,春天要来了。
江北辞看见岑司思出了门去,也起身走出教室。
岑司思看着江北辞朝自己走来,心里的枯木仿佛也要冒出嫩芽一般。
“司思?”
文奈凝突然出现在眼前,“出来吹风吗?”
岑司思朝她身后看去,江北辞的脚步停了下来,两人隔空对望,片刻后,他转头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文奈凝扭头,看着江北辞的背影,问:“那是江北辞吗?他换发型了,啧,好野,够带劲儿。”
“嗯。”岑司思点头。
文奈凝笑笑,“正好遇见你了,我上个星期去琴室没见到你,你以后不去练琴了吗?”
“嗯,”岑司思点头,“现在周六要上自习,而且快高考了,没时间练琴,以后都不去了。”
文奈凝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哦,那怎么办呢,以后都看不见你了,我的琴又不准了,想找你帮忙调一下呢。”
岑司思无奈,她确实没有时间练琴了。
文奈凝想了想道:“我下午把琴带到学校来,你帮我调一调好不好?”
虽然文奈凝和甘婷走得近,但岑司思一直都不讨厌她,而且她对自己很好,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调音这样的事情她也乐意帮忙,“好。”
文奈凝露出灿烂的笑容,轻轻掐了掐岑司思脸颊,“司思最好了。”
岑司思也笑了。
下午的时候,蒋嘉洛扭扭捏捏的和岑司思说,“今天下午我有点事情,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
岑司思正好约了文奈凝,愉快点头道:“没事儿,我正好也有事情。”
文奈凝等在一班门口,好几个男生对她口哨,都被她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