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不想将就。
她不想去听身边大多数人的爱情和婚姻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只知道她的婚姻需要爱支撑起来。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她和陈迄周结婚后,彼此心中的爱被生活的琐事磨尽, 到那时无论阮梨是三十岁还是七十岁,她都会选择离婚。
选择离开陈迄周,去寻找新生。
阮梨不怕从头开始会太晚, 她只害怕自己没有勇气去选择, 而被迫妥协将就。
因为“晚”这个字, 像是牢笼圈住了许多人的一生。
十几岁确认兴趣和未来想发展的方向时, 父母会说:
“你现在学太晚了,高中应该以学习为主,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
二十四岁工作两年想去考研究生时,家里人会说:“都工作一年多了太晚了,还考什么研究生?工作经验比书本上那些死知识要重要很多啊!”
二十八还没结婚,亲戚会说:
“事业固然重要,但你这年纪再不结婚就是晚婚了呀!”
很多时候阮梨都觉得,她的人生就像已经编排好的了剧本,她需要的仅仅只是一步步按照上面的流程演下去。
她不愿被安排,更加不乐意被牢笼困住。
她偏要随性,偏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完这趟人生旅程。
世间不会有一座牢笼能困得住她,她的人生始终将会由自己书写,旁的话让他们说去罢!
怀着各种想法,阮梨最后选择了和陈迄周分手。
只不过阮梨原本以为,她会保持理性直到走出这段感情,和许多不同的人相遇,然后忘掉陈迄周。
但她严重低估了陈迄周在她心中的地位。
阮梨后来去想那天早上的事情,当意识到自己宁愿选择冒着丢掉生命的风险,也要去救陈迄周时。
阮梨就知道,她远远比想象中的更爱陈迄周。
那是超越理智的爱,是脑子拼命想剔除记忆和感觉,可当再次重逢的瞬间心脏就会马上记起。
或许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是说不清的。
所以那一瞬间,阮梨突然不想思考她和陈迄周到底有没有未来。
她不想管了,只想牵着他的手走一步看一步。
“当然怕。”
阮梨思绪回笼,她认真地点头回道,“毕竟是爱的人。”
翁雅妮眨了眨眼,听到阮梨的话后莫名放松下来,就在她以为阮梨会长篇大论一番,或者用道理和理智说服自己时,翁雅妮看见眼前的阮梨忽然弯眉笑起来。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找个人整容成陈迄周的模样,然后我和真正的陈迄周去浪迹天涯。”
“……啊?”
面对阮梨无厘头的话,翁雅妮傻了。
阮梨看着翁雅妮疑惑当真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来。
“逗你玩的。”
闻言,翁雅妮无语地撇了撇唇,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又听见阮梨跟着补充了一句:“但你要是真的担心胡旭,或许我说的也是个解决方法?”
翁雅妮安静一瞬,答道:“解决了,没完全解决是么?”
迎上翁雅妮无奈的眼神,阮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谁说不是呢。”
经过阮梨这么一闹,翁雅妮的情绪确实好了不少,她看着阮梨把杯里的水咕噜咕噜一口喝完,接着就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临近门口,阮梨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过来。
“对了。”
翁雅妮循声看去,她注意到阮梨手扶着门沿,稍稍弯着腰说:“我有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如果胡旭明天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会。”翁雅妮略一思索,这样回答。
“那不就是了。”
翁雅妮眼底有些不解,门口的阮梨站直身子,无辜地摊了摊手,“所以你在害怕纠结什么?反正你也不会离开胡旭,想这么多不如想想周末和他约会去哪儿玩,或者看什么电影。”
听到这话,翁雅妮表情一怔。
还等她有更多的反应,门口的阮梨就潇洒转身进屋了,没多久,卧室里就响起一阵熟悉的微信通话铃声。
电话被接通,屋内响起两人聊天的声音。
翁雅妮耳尖地听到阮梨说了句“想你了”,她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跟着回到卧室。
阮梨屋内,她还在和陈迄周聊周末出来的事情。
这周日她是打算和陈迄周去看电影的,当然是在他不出紧急任务的情况下。
前两个星期有部历史纪录片在影院上映了,作为历史迷的阮梨自然不会放过。
她在视频软件上刷到有关注的博主推荐后,立马在线上买了两张电影票,但这部纪录片没什么排片,加上他们只能下班去看,于是阮梨把阿尔勒什所有的电影院翻了个遍,才在离医院三公里外的电影院买到票。
她当时压根没问陈迄周,直接就订下了票。
因为不管他那天是否有空,阮梨都会买两张。
阮梨看着屏幕那头皱眉思考的陈迄周,有些担心起来。
“你不想看这部电影么?”
“不是。”陈迄周轻轻摇头,否认道,“我在想买车的事情,电影院离基地和你的小区有些远,来回不方便。”
经陈迄周一提,阮梨才想起来他之前越野车报废的事情。
这段时间,陈迄周出行基本上开的都是刘队的车,他也确实需要买一辆车,要不然跑过来找她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