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晚些时候解聘了。这早饭吃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会这么香?”
“我好像瞧见了一通白白的,像奶又不像奶的东西,有种豆菽的味道,被抬进食堂里了。”
“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味道,闻得我口水都忍不住流出来了。”
“好像是兰娘吧?我瞧见兰娘在灶房里来来去去忙些什么,那些东西就是她做的!”
王氏一听这话,也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去看。
就见大姑子兰娘全然没了昨夜被她逼得快哭出来的窘迫模样,正意气风发地指挥着几个男人把那奶.白的汤水从大锅里倒出来……
要真像他们说的,这东西是大姑子做的,那她岂不是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王氏心下暗叫不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声嘀咕:“好在相公明日就上山了,我叫相公再多套套话,把这山寨的吃食方子套出来!”
兆午大在食堂里。
和大伙儿一起排队领了早餐。
这早餐丰富得令他咋舌。
不仅有大饼,鸡蛋,和一碗香醇的,叫豆浆的汤水,还有这根叫油条的美味酥条!
兆午大只是吃一口,就彻底爱上了油条。
再喝一口豆浆,他觉得,玉软香也没什么好的了。
人世间最真美味,当是这豆浆配油条啊!
一旁又有人叫起来,“这饼里头还有菜,味道香的不行。还有这油条,满满脂膏的味道,怎么会这么好吃呢?”
乔婆婆笑道:“当然好吃,但这秘方是不外传的,你们且知道,只要在山寨做活计一日,就有这些可吃。不够,可再来取,但也别为着好吃,把自己肚子吃坏了。那可得不偿失。”
大家高高兴兴应是,都把早餐吃干净了,十分享受。
接下来的几日,陆续有西镇乡民上山,又有干不到两三日就拿解聘费下山的。
下了山的,自然也会口耳相传这扛鼎寨的大方之处。
但很可惜,夏悠悠这边下令,暂时不招人了。
这样一来,就把那些想那解聘费的人,阻挡在了山下。
来来去去,当初签下的两百多人,到最后就剩下一百八十多。
这一百八十多人,是真想好好做活计的。
吃饱了干活,也极少会惹事。
偶有矛盾,都在夏悠悠知道之前,被兆午大处理完了。
也不得不说,聘请兆午大当这群人的管事这件重要决策。
省事得夏悠悠都忍不住给自己多点几个赞。
但同时,麻烦也接踵而来。
燕齐山山匪已经没有的事,在周围传开了。
除开西镇之外,淦阳村和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葛大富听到了,恍然大悟:“原来我妹子是去给裴家娘子做工了?但这裴家娘子怎么那么大的本事,竟然拿下了山匪的寨子,那她不算是山匪吗?”
这日,正好葛细娘休息,下山来接儿子,和葛大富纠正了谣言,听到这话,忙道:“夏寨主可不是山匪!她是大好人!大哥,你可不要听外头的谣言。夏寨主给我们安排的住宿、吃食都是顶好的,我平日在家都不舍得吃。你瞧我才上山几日,这面色都好上不少。”
葛大富看她,点了点头,“确实红润不少,人精气神也好了。”
葛细娘笑:“山寨好的地方多得去了。在里头大家伙儿都想多做活计多挣银钱。那些个传谣言的,多半是拿了解聘费下山又后悔的人,见不得别人也找到山寨里头那么好的活计!”
葛大富觉得她说的很多,连连点头,“得亏我当初没听那夏家疯婆娘赵氏的话,去找村长……”
葛细娘诧异:“怎么回事?”
葛大富把之前跟她去,又遇到赵氏的事说了一遍。
葛细娘眉头一拧,说:“这人可真是疯了吧!夏大哥和夏昭在山寨过得好好的。”
葛大富也不解:“既然如此,怎么不把他婆娘也接到山上去呢?”
葛细娘:“你都知道他婆娘赵氏是个疯的,夏寨主才不想让这人在眼前碍眼吧?”
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
兄妹俩聊着,也觉得无趣得很。
反倒不如山匪被浇灭这个消息令人惊喜震撼。
葛大富缓了许久,叹息:“我们这可总算能过安稳日子了。”
“可不是嘛!”
葛王氏笑眯眯看向葛细娘:“小姑子,你说这山寨这么好,给的银钱那么多,那不如,也把你哥和我都弄进去呗?左右都要招人的,咱们去试试也无碍吧?”
葛大富眸子一亮,妻子说出来他的心里话。
说实话,一个月最少能拿一两银子,其他活计另算,上不封顶,包吃住,还有什么绩效奖。
这种好事,真是谁见谁眼馋。
葛细娘道:“这事我也想过,不过大哥大嫂,扛鼎寨可不是平日咱们见过的那些店家。夏寨主当家也是果断厉害的,要犯了山寨的规矩,后果可得自己承担。”
葛王氏忙拍胸脯保证:“小姑子你提前同我们讲讲,我们记下就好。”
葛大富:“对对对。”
葛细娘摇了摇头,“不好。寨子里的事,真不能在外头多说。不过我可以告诉哥哥嫂嫂,再过半月,夏寨主会让人下山招人,地点就在燕齐山山脚下,你们届时就去,名额有限,早去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