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每次沐浴都累得很。”苏南嫣心情好了许多,一边随口抱怨着一边坐到床边,拿起书卷翻阅着。
他强压住狂跳的心口,抬眸换上懵懂纯澈的神色,乖巧粘人地顺势倒在床上,把苏南嫣的大腿当做枕头,玩味地勾起一抹青丝在鼻尖嗅着,天真一笑道:
“姐姐用的是茉莉花露吧?阿年好喜欢。”
“夏日不免闷热,茉莉的芬芳闻着心里凉快些。”苏南嫣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看着景年的目光如同亲生弟弟,揉了揉他的脸颊,笑道:
“你若是喜欢,姐姐就让净月拿一些放你房中,这样就日日都能闻到了。”
“阿年才不要,那样熏得慌,姐姐身上的才好闻呢。”景年又得寸进尺地攀上苏南嫣纤细修长的脖颈,把头埋在颈窝里贪婪地嗅着。
茉莉花的芬芳掺杂着苏南嫣特有的清甜体香,挥之不去地萦绕在鼻尖,稍稍低头就可以窥见领口一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再往下是不可触碰的美好......景年满足地趴在苏南嫣的肩上。
若是能这样睡在姐姐身上,那该多好。
一定是个带着香甜美梦的夜晚吧。
“咚咚咚”,叩门声传来,净月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无奈,磕磕巴巴道:
“娘娘,皇上现在就在忘忧宫外,说是一定要见娘娘一面。”
这话惊到了苏南嫣,更是让景年心间刚刚腾起的火焰灭了下去,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眸,不满地低下身去,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
“他来做什么?”苏南嫣不悦又烦恼地理了理墨发,蹙眉道:
“就说本宫已经睡了,日后再见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陆鹤川已经兀自进了门,一手端着酒,一手拢在袖中,隔着烛火望着苏南嫣道:
“阿烟还想骗朕到何时呢?”
苏南嫣诧异地望着陆鹤川,又责怪地瞪了一眼他身后的净月,却只见她无奈地摊手。
天下都是皇上的,若是他要进来,谁又能拦得住呢?苏南嫣了冷笑一声,没有再责怪什么,使了个眼色让净月离开了。
“皇上这般明知故问,臣妾也不知如何答话。”苏南嫣转过身背对着陆鹤川,窈窕的身影跟着烛火晃动着。
“阿烟,朕不是要强闯,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陆鹤川下意识地解释着,可是自己听着都觉得很是空洞,只能无措地抿了抿唇。
“既然如此,皇上就快些说吧。”苏南嫣淡淡道。
陆鹤川瞥了一眼一旁的景年,示意他快些离开,可这孩子就像看不懂眼色似的,紧紧攥着苏南嫣的衣角,目光纯净又坚决地与陆鹤川对视着。
“阿年,你先出去,一会儿再进来找姐姐,好不好?”苏南嫣虽然心里万分不情愿,也只能当着陆鹤川的面这么说。
待到景年离开后,陆鹤川的神色才恢复如常,缓缓将酒壶搁置在小桌上,轻抬修长的手臂斟了一杯酒,递到了苏南嫣的面前。
“皇上自斟自饮变好,恕臣妾不能奉陪。”苏南嫣连转头看一眼都没有,低头把玩着青丝道。
陆鹤川并未多说什么,可是手也没有收回去,就这样不知疲倦一般举在半空中。
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二人宛如雕像般谁也没有动,就这样僵持着。
只不过陆鹤川方才受了伤,手上渐渐脱力,酒杯有些拿不稳,轻颤着滴落几滴就在苏南嫣的寝衣上。
沁凉的水滴打湿了寝衣,果酒的香甜在屋内弥散,苏南嫣紧锁眉头想要挡回去,转头却看到了陆鹤川烫伤的手背和缠着纱布的手指,心中五味陈杂。
他真的亲手做了那盘桂花糯米藕?她一直以为陆鹤川顶多在旁边看着。
他那么矜贵而高高在上的人,怎么能够忍受踏进厨房一步呢?
苏南嫣一时没了话说,若是这样再不给陆鹤川半分薄面,便是她的过错了,只能接过酒杯,轻轻在眼前晃着,道:
“皇上究竟想和臣妾说些什么?”
“阿烟以为呢?”陆鹤川悠然坐在桌前,理了理纹丝不乱的领口,同样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轮廓分明的面容一半在烛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皇上难不成是来和臣妾打哑谜的?”苏南嫣没了耐心,嗓子也有些发紧,便一口饮下小半杯的果酒,“啪”的一声将酒杯搁置在桌上。
意味不明地笑容在陆鹤川的面容上浮现,他仪态偏偏地起身,踱步到苏南嫣的身边,温热的手掌搂上她的纤腰。
“你......你想干什么?”苏南嫣意识到大事不妙,生怕陆鹤川图谋不轨,赶忙想要起身逃离。
可是当她站起来时才发现浑身瘫软,竟是连路都走不了,软绵绵地再次落入陆鹤川的怀抱。
第80章 刺客
“阿烟许久未同朕如此亲近了, 如今是思念朕了吗?”陆鹤川收紧了腰间的手臂,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将苏南嫣锁在怀中,嘴角噙着暧昧又玩味的笑。
听了这话, 苏南嫣瞬间涨红了脸,挣扎了几下却皆是徒劳,咬牙切齿地瞪着陆鹤川,气愤道:
“你到底在酒中放了什么?怎......怎么会这样!”
“只是让人暂时没有力气罢了,过半个时辰就会自然恢复的。”陆鹤川敛着眉眼,热烈的目光落在苏南嫣挣扎的身躯上, 顺着玲珑的曲线一路蔓延至白皙纤长的小腿,声音带着蛊惑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