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跟受刑了般。
见她越说越离谱,络秋赶紧拉着她回到隔壁耳房。
厢房中只剩下两人,苏韶棠仍旧捂着脸,没从那窘迫中回过神来。
她都说了什么话啊!
昨日的情景浮现脑海,加上近来的窘迫和不好意思,她到底委屈了,瞪了眼沈玉案:“你压根不心疼我。”
昨晚疯狂贴上来,叫她今日下身疼得厉害。
她怀疑肿了,但络秋和络春她们都在,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女子红着眼,白皙娇美的脸颊上挂着欲掉不掉的泪珠,让人瞧一眼就觉得心疼怜惜,但沈玉案觉得他可能真的如夫人所说,是个禽兽混蛋了。
他居然下意识地想起昨日亲密时,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哪怕再装模作样,沈玉案也得承认,那时候的夫人叫他爱得发疯。
她哭得娇弱弱的,一下下撞到他心头,叫人恨不得狠狠欺负她。
他也的确欺负了她。
昨日拉着她不断胡来,几分是因怕她嫌弃,几分又是自己私心,沈玉案心中分得明白。
女子那泪珠子一卷,沈玉案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又道歉了:“昨日是我不好。”
她初经人。事,娇得不行,哪受得住那么久的磨蹭。
苏韶棠趴在被褥中,不搭理他。
沈玉案皱眉,知道她是真的疼得厉害,忽然下床去取了药,又转身回来。
下身衣裙稍有动静,惊得苏韶棠立即抬头。
她瞪向沈玉案,细看的话,她眸中还有些茫然:“你干嘛?”
娇脆的一声,含着模糊的哭腔,只叫人心都跟着化了。
分明沈玉案都将她衣裙掀到了腰肢处,瞧着像是沈玉案又要禽兽了,但苏韶棠躲都没躲,她总觉得沈玉案不会在这时欺负她。
她感觉没错。
沈玉案捏着药瓶,低声说:“让我看看,是不是伤了?”
昨儿给她清洗时,她羞得紧,两条腿蹬他踢他,不许他乱看。
沈玉案才给疏忽过去了。
苏韶棠不是矫情的性子,抽噎着说了声:“疼。”
那就是伤了的意思。
沈玉案只看了眼,动作就停顿了番,苏韶棠拿着枕头挡住了脸颊,时不时轻轻哼唧一声,带着些许哭腔,能察觉到那处被抹上药膏,一抹凉意传来,顿时舒适很多,但又有和昨日一般的痒意跟着一道涌上来。
真是折磨死人了!
上个药,将两人弄得满头皆是汗,仿佛刚从水中出来一样。
苏韶棠泄了口气,全身的力气都在那一刻消失殆尽,浑身瘫软地倒在床榻上,双眸有些失神。
沈玉案呼吸重了些,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时辰不早了,睡吧。”自是要真的正儿八经睡的,总不能一直待在秋静寺中。
苏韶棠窝在他怀中,攥着他的衣襟,白皙的手指骨节处都有些泛白,透着些许涩情。
过了许久,她才沉沉睡去。
黑暗中,沈玉案半仰着头,逐渐放缓呼吸,觉得自己真的找罪受。
明明不好受,但还是将女子搂在怀中,片刻都不想松手。
*****
睡得早,翌日苏韶棠就在辰时醒来了。
明媚的阳光洒在脸颊上,不自觉就慵懒舒适,叫她有一种恍若隔日的感觉,人的精神气登时上来,让她只裹着一层薄被都甚是光彩夺目。
早膳是鸡肉粥,肉丝加青菜炖得软烂,鲜香菇都切成丁,苏韶棠吃得很香,有点好奇:“沈玉案今日又去后山了?”
沈玉案不在厢房,她问的是络秋。
谁知络秋摇头:“不是侯爷,是裴公子,一大早就让人送了只野鸡来,说是礼尚往来。”
得了侯爷的首肯,络秋就让人将野鸡和米炖成了粥,她可是记得,自来秋静寺后,夫人一共就吃了两顿饭。
苏韶棠轻挑眉,不知道裴时愠为何这么献殷勤,但仍旧老神在在地喝粥。
苏韶棠习惯了旁人献殷勤,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用完早膳,络春才神秘兮兮地和她说了件事:“奴婢今日去厨房时,遇见了裴府的嬷嬷,话中意思好像是那位裴夫人今日要拉着裴公子去殿中上香。”
苏韶棠没听懂,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络春解释了一番,苏韶棠才了然,裴时愠本来就是陪裴夫人来的,向来不信鬼神一套。
来了秋静寺两三日,连大殿的边都没沾一下,莫说进去求姻缘了。
然而裴夫人不知从哪儿听说,姻缘这事,最好是自己去求才最灵验,就要强压着裴时愠去一趟。
主仆三人正说着,隔壁就传来闹腾声,隐约还能听见裴时愠的嬉皮笑脸声:“娘,您愿意信就信,非得拉着我去作甚?”
“我这种不敬神佛的人,去了大殿上香,不是给神佛添堵吗?”
裴夫人不知说了什么,随即隔壁又传来鸡飞狗跳声。
闹腾了半天,隔壁静了下来,苏韶棠终于听见裴夫人冷怒的声音:“你都及冠三年了,难道还能一辈子不成亲不成?!”
“儿子哪里不愿成亲,您要是能给儿子找个像安伯侯夫人那样的天仙,儿子当即就娶回去!”
声音不高不低地传来,还带着说不清的笑意,叫络秋和络春气得脸都红了。
“哪里来的混皮子!竟敢坏夫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