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何事吵闹?”冯光耀听见外头闹哄哄的,不悦道:“丽娘疲乏正欲休憩,莫要出声吵着你主子。”
说话间,许问枫已经来到厅门口,看见她,冯光耀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霍地站起来:“二,二妹,是你呀,你你你......”你咋不请自来。
还有一丢丢尴尬,被小姨子抓包,多少有点心理不适。
“这位姑娘是你妹妹?”丽娘撑起无骨般的身子,端起营业假笑,金主的妹妹,多少要给点薄面:“二妹是吧,快请坐。”
“月芽还不快奉茶。”
月芽怒目瞪着柱子:“放开我。”
柱子板着脸无动于衷。
丽娘觉得有点不对劲:“二妹这是何意?”
许问枫看也没看她,拖了把椅子去到冯光耀面前,将他摁回软塌上坐好,自己也坐下,双腿往塌座上一搭,把人圈在当中,腰微微前倾,居高临下道:“姐夫好生风流快活,命好的让人羡慕。”
“二妹,你别这样。”这样的姿势令人倍感压迫又觉窘迫,冯光耀欲起身,铁树和二毛快步过来,一人摁住他一边肩膀。
二毛他们都是跟着里正叔见过风浪,见过血的人,虎着脸不吭气的样子怪骇人的,冯光耀不敢动了。
没有任何前奏,许问枫一耳刮子呼他脸上。
“你竟打我!”冯光耀都被她扇懵了,难以置信的捂着脸挣扎起身,许问枫换了一只手,又一巴掌呼过去。
用的都是正常人的力度,可冯光耀娇生惯养长大,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住,娇嫩的脸立时红肿起来。
甭管他在外面如何造作,冯家两老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从小到大就没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连续吃两耳光,实属开天辟地头一遭,冯光耀狂怒:“你他妈有病啊,无缘无故跑来打我,我招你惹你啦,神经病!”
“等会我就回家告诉你姐,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无能咆哮。
听对话,丽娘恍悟,这可不是金主的妹妹,而是金主正头妻子的妹妹,来者不善啊!
丽娘聪明的不吭声了。
许问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一个无缘无故,你抵押茶地,在外花天酒地,置办房产惯养外室,我姐跟两个孩子眼瞅着就要喝西北风,你还有脸跟我吼。”
冯光耀气得面庞涨红,桀骜不驯地吼道:“那是我冯家的地,关你屁事!你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就没听说过有小姨子插手姐夫哥的财务事的。
许问枫冷冷睨着他,出声唤钱多多:“去找把剪刀来。”
“你个疯婆子,你想干什么?”冯光耀头皮一麻。
感觉不妙啊!
第五十九章 阿斗不禁吓
许问枫高深莫测沉默,不说话就熬着他。
直到手持锃光瓦亮的剪刀才淡淡道:“我姐膝下已有一儿一女,你这二两肉留着意义不大,还尽惹祸败家,不如净了,换个六根清净。”
冯光耀魂不附体:“你敢!”
“试试不就知道我敢不敢。”许问枫语气淡的不带一丝起伏,俯身左右比划剪刀,认真端详,似乎在找最佳角度动刀。
她认真研究的模样看的铁树他们亦是浑身一震,下意识夹紧腿,二丫该不会真要那啥吧?
冯光耀这才意识到,小姨子不是在恐吓他,认真的可怕。
丽娘眼神闪烁,心里有点慌,这村姑不好惹啊!
要怎么脱身才好......
“嗯,就这儿吧,这位置应该不会大出血。”她自言自语,剪刀朝着冯光耀裆部去。
“二妹二妹,等等等等,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在外面混,冯光耀一贯以撒钱的方式为所欲为,出手阔绰,看在钱的份上没人会为难他,闯出祸又有冯家二老保驾护航,压根就没经过什么事。
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当场吓的尿了裤子。
闻着满屋飘荡的尿骚味,许问枫嫌弃地往后一靠,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平静地看向丽娘,丽娘猛地一哆嗦。
“说吧,银子去哪了?”她问。
从进屋开始,她语调自始至终清清淡淡,连表情都没变过,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更没有怒其不争,甚至面对冯光耀和丽娘,都不曾露出过一丝厌憎的表情。
可就是这种平淡的语调,平淡的表情,偏偏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你完全猜不到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冯光耀憷了她了,老实下来:“花了,只剩一百两。”
“我不信。”许问枫偏头,再次看向丽娘:“我问过,她这般成色,赎身至多百八十两,你也别诓我去赌了,我知道你已经有半个月没光顾过赌坊。”
说着话,她猝不及防倾身,一把揪住冯光耀头发,迫使他脑袋后仰。
剪刀的寒光从眼前晃过,冯光耀梅开二度尿了裤子:“我说,我说,给丽娘了。”
他都麻了,勾栏赌坊那种地方小姨子根本不可能去,可是她又说的准准儿的,见鬼了!!!
丽娘:“......”慫货!
心里骂冯光耀怂!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从心的扑通跪下:“姑娘,银子确实给了我,我爹病重,全花销在诊疗药费上了。”
冯光耀心中一阵怜惜:“二妹,丽娘没说慌,她爹得了很重的痨病。”
许问枫漫不经心把玩着剪刀:“你猜我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