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皱眉。
杀猪刀还是太短了。可是现在又不是古代，可以拿出一把长刀或者怎么样。
“洛夜！洛夜！！！你换还的手啊啊啊啊！”赵哥咆哮着朝洛夜冲过来，以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扑去。
洛夜眼神一凛，拼着受伤砍向男人的小腿。
白向铭一个闪身踹在赵哥身上，伸手掐住赵哥的脖子，瞬间将赵哥的异能控制住。
洛夜一个箭步追上来补刀，扎上赵哥的大腿。
“你受伤了？”洛夜看向他烧焦的鞋子和发黑的手，眉头皱起，心里诧异。
异能免疫没有发挥作用？
白向铭显然也有些诧异，但还是道：“不碍事。先看他的情况。”
刚才砍断了手，扎了腿，白向铭却没有感觉到火系异能减弱的趋势，反而因为赵哥本身的虚弱而混乱暴动。
洛夜有片刻犹豫，冷静道：“你可以控制他的异能，那能够感受到他体能大致聚集在哪个方位吗？”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会一点一点把人折磨致死。
白向铭摇头：“我只能模糊地感受到异能，本能包裹。”
他闭眼仔细感受片刻，犹豫道：“或许在，左肩？”
洛夜手起刀落，杀猪一般不顾赵哥的挣扎，砍断他的肩膀。
洛夜皱眉，感觉并不好受。
对胖子，她忍受了一路，戾气累积在心底，可以轻易下手。
对这个赵哥，她似乎没有坦然到一步步肢解做实验的程度。
白向铭：“第二节脊椎的位置试一下。”
洛夜迅速动作，手起刀落从正面戳进去。
似乎听到一个什么东西发出细小的“砰”的一声，不用白向铭说，洛夜也感受到了那种扎破气球一样的触感，一股奇异的能量散播出去，又迅速被白向铭的异能控制，限制在一定区域。
赵哥现在还有呼吸，没有死。他惊恐地看着洛夜在他胸口搅动，然后挖出一块破碎但晶莹火红的晶体。
洛夜伸手去触碰，却感受到一阵烫伤的灼痛，指尖冒烟。
她看向白向铭，只见白向铭一边操控着白色的异能包裹红色异能，一边转换动作抓住那颗火红的晶体。
洛夜眼里闪过惊奇和喜色，没注意到旁边悄悄爬起来逃走的司机，只一心一意看着白向铭的动作。
被人注视着，白向铭罕见地有些紧张。他操控异能，将残余的火红的异能塞进红色晶体里面。
但是很显然，小石头一样的晶体容不下这么庞大的能量。
晶体就像一个非常精密非常小的机械，一旦被人从外部打开、把零部件全部倒出来，想再塞进去就非常困难。必须像搭特定积木一样把零部件全部搭进去，才有可能真正地把所有东西都锁在里面。
白向铭做不到。
现在把火红异能控制住不散，已经叫他浑身发痒难受，出现强烈的负面反应。
一双手轻轻搭在白向铭手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似乎降低了白向铭的痒意。
洛夜：“不行就算了。这个晶体是个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不用一步到位地研究。”
洛夜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白向铭却觉得有几分柔和。
白向铭不再把异能塞进晶体，而是把它捏成一个团，控制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压缩成球。
白向铭忽然道：“他异能的体量，只有你的十分之一。”
洛夜挑眉：“我？”
“对。”白向铭意识到有歧义，补充道，“不是现在，而是之前全盛状态下，也只有你的十分之一。”
这个数据甚至是保守估计。
因为洛夜一直以来都配合白向铭的控制，会和洛夜一起压制异能。
这一团红色异能却完全相反，在赵哥催动下持续翻滚挣扎。
然而即使有这么大的相反力，白向铭依旧发现差距如此之大的异能对比。
洛夜想着这一路这些“孩子”的暴动：“这就是物极必反吧。异能太多，反而会反噬异能者。不过这样也说的通，为什么我和其他异能者的异变过程这么不一样。”
白向铭把红色的异能包裹起来，站起身。晶体感受到异能的远离，逐渐降温，被洛夜捡起来，随手揣进兜里。
白向铭一用力，把红色的异能甩出去，空中出现一串□□爆炸才会出现的光芒，火光四溢。
两人对视一眼，往外走去。
身后，赵哥停止了呼吸，到死都没明白这群人凭什么这么强。
“几个讯息。”洛夜手无意识地划过晶体，“一，异能者体内有异能晶体，或许是异能的核心。二，破坏核心，异能可以被你提取掌控，甚至一定程度用出来。三，每个人的异能晶体所在的位置不一样。四，这种异能提取的办法，或许只有你能做到。”
洛夜说着，有些羡慕：“哪一天你异能控制力提升了，岂不是谁的异能都可以抽取出来自己用。”
白向铭垂眸：“有什么意义吗？”
他活着，只是因为洛夜需要。可是现在，洛夜已经逐渐不需要他了。
如果异能掌控能力可以提升，那她以后受异能掣肘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他也就不再是必不可少的那个人。
“别露出这种表情。”洛夜清冷的声音响起。
“嗯？”白向铭微微侧头，只见她抬头，眼眸是清澈的黑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