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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杰是谁?”回到家中,顾云庭交代秦翀将乞丐看管起来,便关押在马厩旁的柴房里。
邵明姮面庞发热,神色激动,“郎君,我父亲是冤枉的,宋都督也是冤枉的,你相信我吗?”
顾云庭不动声色瞟了眼,小娘子的眸子明亮熠熠,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他淡声回:“你想做什么?”
“郎君,这个人从前跟着宋都督,我曾见过他好几回,因为他矮胖的身材,所以我对他印象格外深刻。
逆王谋逆徐州迎敌之时,兵械甲胄出了问题,而平素里负责巡视的参军莫名消失,案录含糊其辞,报失踪或死亡,然尸首没有下落,陈杰便是其中之一,他宁可变成这副模样都不去恢复身份,郎君觉得他在担心什么?
他一定心中有鬼。”
她说的义愤填膺,激动不已。
顾云庭仍是最初的冷淡样子,端起茶水饮了口,慢条斯理擦去嘴角的水渍。
“郎君,我见过他好几回,不会认错!”
“你在哪见得?”清雅的语气,抿着的唇启开。
邵明姮无比笃定:“宋家。”
“你跟宋家很熟?”
邵明姮愣住,顾云庭狭长的眼眸沁着轻笑,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作者有话说:
来啦!今天临时出了趟门,耽搁了,明天依旧肥美!
第25章
◎避子药◎
屋檐上传来响动, 烛火噼啪一声。
顾云庭望着她怔愣的神情,睨下眼皮:“我没有那么大能耐,翻不了当今亲裁的逆王案, 答应救你哥哥,也只能救你哥哥,再救不了旁人。”
邵明姮咬着唇,明媚的眼眸瞬间暗淡。
顾云庭扫了眼她罗汉榻旁的案录,缓缓说道:“你要看那些书,我不拦着,但你需得明白,我不会为尘埃落定之事耗费心力。”
“即便宋都督是被人陷害, 郎君也不管不问吗?”
“朝廷争斗本就会此消彼长,他是否被冤枉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我知道了。”
邵明姮知道这便是现实,换做旁人不会比顾云庭做的更好, 事不关己, 便总想着明哲保身, 他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
外头起了风,吹得楹窗吱吱作响, 扑进帘帷的空气湿漉漉的, 蛙鸣停止, 墙角的小虫也试探着, 偶尔发出微弱的鸣叫。
顾云庭撑着身体,右手将她虚掩的绸衣解开,肌肤盈盈似雪, 一寸寸的白像是最上乘的缎子, 他喉间滑动, 抬起眼皮看她的眼睛。
她很紧张, 虽合着眼,但睫毛一直在眨。
唇抿着,鼻间的呼吸像急促的小兽。
初次着实给她不好的印象,才会让她如此恐惧害怕,顾云庭缓下来,没有急着索要。
他的手掌抚在邵明姮左颊,能感受到她在颤抖,女孩的脸似桃花瓣,他望着她,想起她名字里的“姮”字。
邵准应当十分宝贝这个女儿,若不然也不会以仙娥比拟,月宫里的仙娥,该是何等的珍爱。
手指落在她眉眼,他安慰:“邵小娘子,我尽量轻一些。”
邵明姮瘪了瘪嘴,抖得更加厉害。
“蝉翼轻绡傅体红,玉肤如醉向春风。”
吟完这两句诗,邵明姮便觉一阵冷寒。
光透过帷帐,落下满室胭红,犹如落日余晖,朦胧柔美。
一夜风雨,屋檐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将那薄薄的水面震开层层涟漪,纹路轻缓柔和,凉风乍至,那团积水失了凭借,几番滚动,贴着叶子聚成一颗晶莹的珠儿。
缱绻的鸟儿慵懒伸展羽翼,脑袋碰到叶子,水珠滴进张开的红喙。
门从内打开,穿戴整齐的顾云庭握着书卷,站在廊下默读复看。
长荣端来水,想叫他洗把脸,他指了指屋内,随即转过身脚步轻挪,示意长荣把水端走。
邵明姮起的晚些,爬起来时屋内已然明光冉冉。
腿上有零星红痕,她拉过薄衾遮住,去捉小衣时,发现胸口腰间皆有痕迹,她环住双臂,昨夜的荒唐历历在目。
顾云庭读书多,手指点墨一般,诗句成篇。
什么“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诸如此类,好似将毕生所学信手拈来,偏他生了张薄情寡欲的脸,便是说着这些风/流话,也显得正经坦荡。
苦了邵明姮。
拼尽全力克制自己,有时实在没法,便只好咬住舌尖,将声音生生咽回去。
倒好似是她不对,是她不该,始作俑者却一副冷冰冰的君子状,着实受了莫大的委屈。
纵然不甘不愿,却还是凭他做主。
......
临近初秋,有时便觉得凉飕飕的,但披风刚罩上,日头又没命的暴晒,照的人眼睛睁不开。
冯妈妈炖了山药煨老母鸡,鸡肉紧实劲弹,香而不腻,汤的味道更是鲜美,将山药的软糯滋养进去,混着鸡肉的浓香,邵明姮吃了满满两碗米饭,另有四五块鸡肉。
顾云庭看她红扑扑的脸蛋,餍足的表情,不禁跟着多吃了几口。
邵明姮将鸡汤浇到他的饭里,颗颗米粒渗出香气,嚼起来也更加松软。
用过膳,顾云庭拿帕子净手。
关山急匆匆进门,“郎君,楚州县衙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