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宋冉扭头问。
“这样，这样太有攻击性了, 会伤到人的。”
“哦。”宋冉认真地想了想，也是，“那就说咱俩不合适，我是人, 你是狗, 物种差异是我们相爱的障碍。”
程茉继续想象这个画面。
那结果可能是，一身白大褂的陈琛举起毛茸茸的爪子伸到自己脸前，爪子里还握着一管水蓝色水蓝色的试剂, 冷睨着狗眼叫道：“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女人, 喝了它，物种障碍不复存在）。”
“不行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你你你, 这是物种歧视。”
“哈？”宋冉随口说, “那就让他喜欢着呗, 喜欢还能对我好点，我巴不得小皮喜欢我呢，这样就不会再跟我抢东西还嘴我品味差了。”
“会不会有点不道德啊？”
“这有什么不道德的，又不是我逼他喜欢我的，魅力太大，没办法。”宋冉挑着发丝说。
“哦。”程茉点了点头。
“等等——”
“什么？”
“你问我这个？怎么了，是不是……嘿嘿，有情况啊？”
程茉立马挺直了腰：“我能有什么情况？”
宋冉眯着眼睛盯了程茉好一会儿，笑嘻嘻地开口：“是不是，是不是，陈琛？”
程茉慌乱地移开视线，有些害羞地说：“什么啊？”
难道宋冉这厮长进了，竟然看出来陈琛喜欢她了？
“你喜欢陈琛啊？”
噗——
“什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他。你什么眼神啊？你怎么不说他喜欢我呢。”
“主要是他，我真看不出来啊。而且我感觉你周围，也就陈琛比较符合你那高级的审美标准吧。”
“他？你想多了”程茉抽了下嘴角，“也就是长得帅了点，个子高了点，鼻梁挺了点，眼睛大了点，身材好了点，脑袋聪明了点，学习好了点而……已嘛。”最后俩字程茉在宋冉的虎视眈眈下说得特别小声。
程茉心虚地嘿嘿笑了两声，陈琛这人，除了性格，好像真挑不出什么别的毛病了。
那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喜欢自己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待人真诚，说话幽默，表现可爱？
他到底喜欢自己哪一点呢。
程茉苦恼地皱起了眉。
哎，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自己身上优秀的点也太多了。
程茉努着嘴点点头，环抱着胳膊拍了拍自己：“程茉，你可太惹人喜欢了。”
—
“茉茉，走不走？”下节数学课被学校征用，要去大礼堂参加一个什么心理活动。
“走啊。”程茉兴奋地合上书。
出了位置，她扭头看向陈琛。
自从那天她说要找老王换座位后，陈琛就一直很……很陈琛，最初版的那种，话又冷又少。她也反思了一下，总结出了两点原因。
第一点，可能是自己过于嫌弃的举动伤害了他的少男心。
陈琛那颗柔软的少男心。
虽然他会有这个东西听起来还挺像笑话的。
另外一个原因嘛，嘿嘿，就是他在心上人面前变得羞涩了。
程茉本来都走了。
听到旁边人小声讨论：“陈琛最近怎么老是一个人，是孤僻呢还是被孤立了？”
她眉毛一动，停下来，对在位置上松松垮垮坐着的陈琛说：“喂，你现在不去吗？”
“不去。”
“那……用不用我帮你占位置？”
“不用。”陈琛眼皮都没抬一下。
程茉盯着他看了两秒，笑了。
呵，口是心非。
她头一抽，拉着宋冉去了礼堂。
刷完奥赛题，陈琛站起来合起书，漫不经心地往礼堂走去。
礼堂里，位置被坐得零零散散。他抬步走到了一排空位旁边，正欲坐进去，身后跑来了一队人抢着冲了进去，没留一个空。
陈琛淡淡挑眉，看到前面的空位，随便挑了一个坐下。
-
程茉看到“啪”一下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又在心底笑了一声。
嘴上那么说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嘛。
程茉抬起眼尾扫了陈琛一眼，含嘲带笑的。
“你眼睛……抽筋了？”陈琛凉凉开口。
“切。”程茉笑了一声，尾音悠长地说，“想坐我旁边就直说呗。”
陈琛冷睨了程茉一眼，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从座位上起身，在最后面找了个位置。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你想多了”这四个字。
没过一会，一个志愿者走到他旁边说：“同学，不好意思，后面几排不能坐人的，麻烦你到前面找个位置吧。”
陈琛看着坐在全场唯一空位旁边的女孩，一股不祥的预兆直冲眉心。
……
对着环视一圈又回到自己旁边的陈琛，程茉呵呵地勾了两下嘴角。
陈琛低头凑近她：“是——”
程茉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陈琛抽了下嘴角，抱着胳膊坐正身子，往离程茉远一点的方向挪了挪。
这次的宣讲会是由心理教研室的老师主办的，主题是普及一些健康有益的心理疏导活动。
心理教育宣讲会宣传到一半，进入互动环节，老师要邀请几组同学上台体验一些简单的心理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