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她太天真。
她闷闷地缩了一下鼻子，程茉啊程茉，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陈琛“啪”地用笔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另一只手肘撑着栏杆，用一种成竹在胸的语气，表情淡然地说：“没有把握，准备不够，才会紧张。”
准备，他准备什么了？
程茉表情惊恐，难以理解他言语间流露出的笃定自信：“难道你准备够了？”
陈琛点了点头。
电光火石之间，程茉悟了。
她面色纠结地说：“那个啊，考试输了就输了，没人笑话你的，但要是人品输了，那可是大问题了。”
陈琛：？
程茉：“快把你准备的小抄给我吧，我替你扔了。”
陈琛：……
考试结果出来的那天早上。
宋冉表情沉痛：“茉茉，到时候去操场，我们一人给你买个面罩，保证让你不丢不到脸。”
小皮：“你别对琛哥那么没信心，我挺看好他的，他挺厉害的。”
程茉幽幽地转过脸，对着小皮说：“既然你这么支持他，要是他没考过江承，你替我去操场呗。”
小皮是真心以为陈琛是深藏不露的学霸，放心地一拍胸：“没问题。”
程茉惊讶地顿了一下，迅速说：“一言为定。”
他们仨在教室外面讨论，教室里也没消停。
有学生从一些不可言说的渠道打听来小道消息——有个人发挥超常，考得特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关键信息。
“好像是叫什么承承的吧。”
那不就是江承。
考的是有多好，连小名都叫上了。
几道看好戏的目光落在了陈琛身上。
周围人窃窃私语。
江承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靠在教室后门。
他故作不在乎地说：“看来我这几天的努力还是有用的，一下就一飞冲天了。”
狗腿捧哏：“是啊，承哥。长得帅有什么用，咱们要比就比内在。”
……
“你是说我长得丑？”江承眼皮跳了跳，脸色不善地问。
“不是不是。”狗腿急了，“我是夸你不仅帅，而且脑子聪明。”
江承勉强接受，顿了顿，说道：“在学校，谁考得好，谁牛逼。”
“就是，你说是不是啊，陈琛。”有不要命的挑货直接cue到了陈琛身上，故意给陈琛难堪。
教室里静了一瞬。
大家都在等着陈琛的反应。
虽然说得过分，但没有人开口帮忙。
陈琛这厮，脸帅到过分，本来就会引起男同学的嫉妒，女生们一开始维护，但也被男神冷掉渣的态度给伤到了。
而江承几人平时也是成群结队不好惹的，没人愿意为了他得罪班级里不好惹的势力。
此时此刻，众人视线的焦点。
教室后排的陈琛。
他手中的笔没有停，头也没有抬，只是轻轻动唇：“说得对。”
沉冽的声音响起，如同清泉撞上漆黑的深石。
大家都愣住了。
有些人认为他不会开口。
有些人好奇他会怎么应对。
但没有人想过陈琛会顺着江承他们的话说。
江承也没想到陈琛会是这样冷静的反应。
磨磨蹭蹭半天才虚张声势地哼了下，回了句：“你知道就好。”
数学课在第二节 ，第一节是历史课。
历史老师抱着卷子，散给了前排的学生分发。
其中一个和江承玩得好的男生，捏着一张卷子，特意给江承看了一眼。
程茉眼瞅着，江承原本还有些焦虑的神色，立马消失了，转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她对那张卷子的主人有了一丝猜测。
果不其然，发卷子的男生拿着卷子，来到了她斜后方，张扬地丢下了一句：“考得挺好啊，新同学。”
嬉皮笑脸的小皮好奇地看了一眼陈琛的分数，一整节课再没笑过一次。
下了历史课后，小皮严肃地把程茉叫出来，要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
程茉：“干嘛？”
肃然的小皮秒变舔狗脸，声情并茂地说：“茉姐，我在精神上百分百地支持你。操场，还是你自己去吧。”
“咱俩友谊的小船碎了。”程茉垂着眼，“稀巴烂的那种。”
本来程茉也没太紧张。
可周围人不高不低地议论传入耳中，加上离数学课越来越近，她不自觉地开始抖腿。
这份抖腿病毒一样传染给了宋冉和小皮。
三个人一起在那里抖腿。
小皮佩服地看向如同局外人一样淡然的陈琛，正想问他为什么能如此淡定时。
就被数学老师“砰”地推门声给打断了。
“这么热闹啊！”
一句话把教室里整安静了。
数学老师的人生名言就是绝对不拖堂，不仅如此，他还绝对不提前上课。
这个习惯雷打不动地横贯了他十几年的教学生涯。
在每届学生中有口皆碑。
可是今天，他竟然提前到了两分钟。
“怎么都这么惊讶？今天破例一次，提前花一点时间来表扬一位可以说是进步非常大的同学。”数学老师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