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了?
她这么急切的赶过来, 难道是为了去闹他的洞房?
她感觉浑身的力量, 都在这一刻都抽走。她的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直直的朝着前方栽去。
幸亏赶车的男人眼疾手快, 一把扶住了她的身子, 她才没有摔得太难看。
苏年年深吸两口气, 不, 她现在还不能倒下。
她是为了余慕才拼了命的赶过来,她要见到余慕,她要和余慕解释清楚。
苏年年将藏在身上的令牌拿了出来, 对着守卫晃了晃,她轻咳了两声:“这是鸣凰郡主的令牌, 我们是奉郡主之命进京, 若是被你耽搁了, 你有十条小命也不够郡主打杀!”
守卫提着灯笼往前照了照, 在确定那令牌是鸣凰郡主的信物之后,他惶恐的跪下了身:“是小的眼拙,小的这就开城门, 还请几位大人莫要怪罪,小的也是按上头的指令办事......”
苏年年没兴趣听他在那里开脱,她面色不耐的挥手打断了他的告罪, 冷声道:“少废话!开门!”
守卫连连称是, 赶忙起身将城门打开,低头哈腰的目送马车离去。
一直等马车走远了, 守卫才发觉自己的后背上,已经冒出来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摇着头低声喃喃道:“都这么晚了,郡主的人还往京城里赶。莫非......”
“这京城又要变天了。”
*
守卫并没有说谎,不光是京城城门戒严,这城里头也是戒备森严。
如今不过就是一更天,相当于现代晚上七点多左右,但这城内的小道上,便已经看不到一个百姓的人影了。
街道上偶尔会有一行侍卫走过,看到马车,也会上前去盘问一番。
苏年年被问过两次后,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样下去,这些底层的侍卫可能不会怀疑什么,万一有认识鸣凰郡主的,那她们就很可能会被识破。
她让男人将马车赶到了离太子府最近的小巷子里,而后三人弃了马车,悄无声息的躲藏在黑暗中。
苏年年不认识路,只能全靠着男人来带路,她对他也并不是全然信任。
可不信任也没有法子,她和张淼淼又不知道该怎么走。
所幸这男人是个实心眼的,并没有暗地里耍小心眼,他将苏年年和张淼淼顺利的带到了太子府府外。
怎么进去,却成了三人面前最大的难题。
太子府门口站了两排侍卫,据男人说,他能感觉到那些侍卫的武功都是顶级的,与他比起来毫不逊色。
不光如此,张淼淼站在黑暗中,突然改变主意,怎么也不愿意进去了。
她对于那个太子,心中下意识的带了些许的恐惧。若是苏年年中毒,那也该苏年年自己去找太子,她凭什么陪着苏年年进去受罪?
谁知道苏年年跟太子解释了她们被郡主绑架的事情,太子会不会相信她?
再说了,她张淼淼如今是三皇子的女人,她可不想和太子牵扯上关系。
若不然届时三皇子听说了她深夜进了太子府,苏年年没有清誉也就罢了,她可不想也被误会。
苏年年瞥了她一眼,低声问道:“你想好了?”
张淼淼点点头:“年姐姐,我想去找三爷。”
苏年年吸了口气,这大晚上的,京城中又有这么多侍卫来回巡逻。
张淼淼若是自己去,指不定在哪里就被人逮住了。
她沉吟片刻,对着男人说道:“你翻墙将我带入太子府,而后你送她去找三爷,待到明日你再来寻我,我给你解药。”
男人略微有些犹豫,但看到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他也知道了苏年年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咬了咬牙,点头:“好,那我明天晚上这个时候,会来太子府中找你。”
苏年年对着张淼淼又叮嘱了两句,让她老实在门外等着男人,张淼淼痛快的应了下来。
他们走到了侧墙,男人一手搂住苏年年的肩膀,一手抓在墙面上,两只腿稍稍一用力,他便带着她翻上了墙头。
刚好苏年年选的上墙的位置,有一颗茂密的大树,太子府内巡逻的侍卫,并没有注意到树上多了两个人。
待到侍卫走后,男人迅速的将苏年年放在了地上,翻墙头离去。
苏年年迈着轻飘飘的脚步,猫着身子靠在墙边的阴影中行走。
她也不知道太子住在哪里,只能小心翼翼的凭靠着直觉,一点点的摸索着寻找。
她的脑子中像是有一团面粉,她每走一步,那面粉就跟着晃荡一下,她感觉眼前的事物都是朦胧模糊的。
苏年年伸出冰凉的小手,摸了一下滚烫的额头,她的小脸很红很热,就如同在火炉前一直烧烤似的。
她是强撑在寻找,她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太阳穴也突突的狂跳,仿佛随时都会晕倒过去。
她要小心的避开巡逻的侍卫,要想办法找到太子的住所,更重要的是,她还要想清楚见到太子,该如何解释。
苏年年走过一个又一个院落,她悄悄的在每一个主院中的窗户上,都用手指头戳出一个小洞。
甚至她还无意间,不慎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在假山后,干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她红着脸,偷偷的靠着墙角走了过去。
临走前,她下意识的转头瞥了一眼那假山后,有一双赤着的手臂被按在了假山上,那光洁的手腕上,有一只金晃晃的镯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