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什么金屋藏娇之事,那更不是他们做下属的人改知晓的事了。
咸毓哪知道这些人都想歪了,她只是单纯的想要饭菜,实在已经够卑微了,可面对的却还是油盐不进的人们。
不然这个男主怎么会在她的印象中大打折扣呢。
故意不给人吃饭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在好脾气的咸毓心中也存着气。
她忍了忍,再次开口同外面的人说道:“你们确定要自作主张地决定不将我的话通穿?”
外头守着的人继续当哑巴。
他们也不容易,他们实则先前已经前后通穿过两回了。
头一回是这女子对王爷指名道姓,第二回 便是这女子开始骂人了。
咸毓等了等,没等到门外这些人的意思反应,那就只能把他们的沉默当做默认了。
“那好,算了,”她拿出来该有的演技,“我本来想同他说一些,他还不知道的东宫的事。既然你们替他做决定不让他听了,那也无妨。”
门外的守卫们:“……”
算你狠。
灰袍男子第三回 对上过来禀报的守卫时,实则也有些不耐烦了。
那个经美人只要不是眼下直接饿死了,他实则也不太在意她日后的死活。因此莫说是饿上一日了,就算是饿上两日了,只要不饿死,他也懒得管了。
所以他也不耐看守的人有通穿一些例如经美人指桑骂槐之类的废话。还不如直接不让王爷知晓算了。
灰袍男子已经想通了,想必王爷昨日在太子妃那也没听什么好话,那么还有什么话能比太子妃的话伤人分量更重呢,那经美人奄奄一息的指责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
“还来作甚?”于是灰袍男子听也不听地赶人道,“只要人没自尽,无需再过来通禀了。”
可过来的下属却很是吃瘪地争取将传话说出了出来。
灰袍男子闻言也是一愣。
午时已过。
要是平时这时候,咸毓已经吃饱喝足地睡上午觉了。怎么还会浪费脑力在她以前肯定避而远之的男主身上呢。
然而此时她看见走进她屋子里楚霰之时,她发现自己的内心不仅没有什么恐惧,甚至还越来越淡定了。
不急,该吃的饭,她一定要一顿都不亏的吃回来。
见人真来了后,咸毓也没同进屋的人打招呼,而是自顾转身在桌边坐了下来。
这倒是误打误撞地有一种她是坐在上首的后宫嫔妃而楚霰则是王爷的身份比较了。
然而楚霰接着也没继续站则,而是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两个人各自沉默,有别于楚霰的少言,咸毓倒是一本正经地调整自己的坐姿,使得自己尽量处在谈判的气势上,而不是等着开饭的坐姿上。
不急,不急,她一定能吃上饭的!
门外的守卫不知道有没有被调离得更远,但光凭楚霰一个人走了进来,咸毓就可以知道,这个男子对女主还没有彻底的死心,就算他昨天都被人扇巴掌了,就算她还是那个意外听到了墙角的那个尴尬人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饿昏头了,咸毓也不畏惧眼前这人可是能力不凡的男主人公。
她尽量假设成此情此景不过是她正要同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拍对手戏,她是可以拿出自己已有的演技应对的。
这不,连开长白她都可以抢戏。
“王爷,你倒是肯来了。”
敞开着门的屋内俨然有些暗流涌动。
可接着咸毓却忽然放缓了口气:“我还以为哪怕我破口大骂,王爷也不当一回事呢?”
楚霰闻言,抬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而事实是,他若是真不当一回事,便也不会在气昏头之际,索性将这个偷听之人带走了。哪怕她可是近来被楚霰入了眼的嫔妃。
不过眼下看来,楚霰倒是有些相信,或许这个经美人真当入了楚蔽的眼,而非楚蔽随意装给众人看的了。
因为这个经美人远远不是传闻中的草包模样。
她竟然可以拿捏他的把柄。她竟然知晓什么是他的把柄。
如果说在这之前,楚霰的心绪还时不时陷入昨日在佛光寺的事情中、暂时无心理会此人的死活,但眼下,他当然生出了一股杀意。
咸毓浑然不觉。她只看到了这个不把她当回事的男主终于有回应了,哪怕是一个眼神,那也似乎意味着她离香喷喷的饭菜更近了一步。
此时此刻,咸毓也庆幸自己不是真的草包经美人,而是一个有过“上帝视角”工作经历的人。万幸在这几乎快要饿死的形势之下,她还可以有试图交易的谈判时期。
那她也不卖关子了。
咸毓等着开饭,这便主动问道:“王爷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已经知晓的,我便告诉王爷。”
楚霰闻言,又看他一眼。
显然是不太相信咸毓说的这句话。她怎会知道更多的事?
在他眼里,这个经美人不过是在佛光寺偷听之流,因此才在眼下拿捏住了他与任云霏之间的关系,以此用以所谓的说辞。但楚霰实则并不相信她还能知晓更多的事。至于眼下他为什么肯过来了,那也是因为他动心忍性,做不到杜绝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因此,楚霰的眸中杀意更盛了。
这个经美人留不得了。
但楚霰不知道的事,眼前的经美人对于死亡的觉悟远高于他们所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