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改过命？
道士不懂。
孙十常目光落在道士身上：“袁小友, 这位就是信里写的那位，对算学有些研究的贵人，你在京城花销, 这位可承担，但是算数一途上，你得费心。”
孙十常嘴里的小友，自然是袁天罡。
袁天罡对着小皇子抱拳。
小皇子回礼。
学医中断，他亲自带着袁天罡走到后院东厢，那是给袁天罡准备的住处。
灶房有米有面有热水。
若是需要小童，也可以跟老李臣说一下，老李臣安排。
袁天罡从洛阳赶过来，一路餐风露宿，自是疲惫到极点，沐浴后发现小桌上摆着软踏踏的带着汤水的包子，还有一根管子在旁侧。
聪明的人不用别人提点就知道这个东西应该如何食用。
用吸管戳开一个孔，吸溜着将里面热乎乎还浓香四溢的汤水带着蟹黄肉吃到肚子里。
香味真真的让人喜欢。
除却这个，旁侧还摆着一碗麻辣烫。
上头飘着浅浅的一层红油，麻辣烫并不辣，里面的红油即使不能吃辣的，也能浅尝一下。
一碗麻辣烫加上一分灌汤包，袁天罡满足的对小皇子道谢。
长安城他不是没来过。
风雨飘摇，人也来去匆匆，上次来这里是几年前，但是那时候可没有这叫麻辣烫的，也没有蟹黄汤包。
当人的追求是生存时，证明正饱受战乱或者流离之苦。
当人的追求升级为吃饱时，那说明生活稳定下来，最起码生命得到保障。
从追求吃饱变成吃的好，说明生活水平在进一步的提升。
大唐在稳步发展啊！
袁天罡道谢后，回到房间，盖上晒过的暖融融的被子，闭上眼睛。
安稳可真是舒服，真让人上瘾。
外头小皇子兴致勃勃。
会数学的过来，就能计算出什么密度，体积，什么杂质含量，能够精准的将不能食用的盐给变成能食用的。
若是这一步顺利完成，大唐的面貌必然焕然一新。
小皇子激动的搓手手。
孙十常见小皇子这般兴致高昂，心情也跟着快慰起来。
能有个把民生放在心上的小皇子，这是大唐的福气。
他继续教小皇子医术，原本以为小皇子会因为心情起伏，产生学不进的情况，然而并没有，只要他开始教导小皇子就立马进入状态。
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
学成归去。
直到走到承乾殿，小皇子那种飘忽的心情才落地。
他看向院子里程处默。
程处默身边还杵着一个人。
是杜荷。
杜荷？
他俩走一块了？
“殿下回来了？”程处默看见小皇子回来。
指了指篓子里放着的一窝兔子。
“吃兔肉不。”程处默问道。
“吃！”小皇子开口，让人把兔子给送到膳房。
还说了一下兔肉的做法怎么更香。
庖厨们得了新的方子，开始展现手艺，争取让小皇子觉得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味道鲜美动人。这样下次还会送方子过来。
这段时间，经过小皇子的点拨，他们也没有闲着，已经开发出其他的吃法。
比如羊肉也可以做出灌汤包，热乎着吃，味道同样美的很。
将肉膻味给完美的除掉，手艺越来越好。
“殿下。”杜荷看一眼小皇子，露出少许腼腆的笑。
小皇子盯着杜荷，还未说话，脑子里的系统蹦跶出来：“杜荷？杜如晦的儿子，未来城阳公主的驸马。”
“城阳公主是谁？”小皇子狐疑。
系统沉默一番：“是你未来的妹妹。”
“？？”小承乾盯着杜荷，这次竟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不管这人做些什么，都觉得这人不顺眼。
他妹妹还没出生，但是杜荷都这么大了，不合适，不同意，不允许。
杜荷感觉到小皇子审视，拱手问安。
年纪不大，但是自带文人气质。
小承乾拿着挑剔目光去找茬，依旧找不到不完美的地方。
“最大的不完美，就是将来劝你去谋反，被嘎。”系统剧透。
小皇子根本不知所谓的城阳公主已经被蝴蝶，还用不欢迎的目光盯着杜荷，杜荷丝毫不在意。
他对小皇子依旧恭敬。
这人……
小皇子所有的看不惯都有点像无理取闹。
就连程处默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
“殿下，您是不是不喜欢这种擅长读书的人？”程处默似有同感的问道。
他不爱读书，平日里看见长孙冲跟杜荷这种读书上的翘楚就会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如果不是杜荷这两日帮过他，他也不会带着杜荷来这边。
小皇子视线挪到程处默身上，这大疙瘩是如何觉得他不喜欢擅长读书的人？
他喜欢的很。
算了，个人情绪放一边。
如果杜荷读书上有天赋。
可以让青雀教导杜荷作为大唐人才预备役的第二批。
毕竟，只有他跟青雀会物理化学，那根本建造不了大唐。
小皇子勉为其难收回自己挑剔的目光。
打直球一般问程处默：“你带他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