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
她发了狠,小虎牙看准了一块肉,下了嘴。
“嘶…”
这下子呼痛的是萧玦。
牙尖嘴利的小羊羔子。
佟樱吧唧了一下嘴,累了,埋着头,呼吸声逐渐平稳了。
萧玦看着她。
他忽然就想到了最开始。
祖母说牵挂他,找了个姑娘来。
说媒都说到他这里了。
在那个家,他对谁都不亲。一个自始至终不爱他的父亲,他也亲昵不起来。
本来想推了的。可见到她,就改了注意。
一个傻乎乎的姑娘,在月光下,看见他,像是被吓得更傻了,像只呆头呆脑的笨鸟。
他很恶劣的起了逗一逗的心思。
骑马,习字,下牌时,嘴上什么都不说,扳指擦过她细嫩的手背。
看着白皙如雪的皮肤上渐渐染上红痕。
再后来,喜欢看她哭。
意外的发现,这么一个小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他异于常人的早熟,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世上的一切。
不正常。
他变得不正常了。
碰过一次,知道了她可能带某种毒性,会上瘾。
可他偏偏放纵其中。
明明可以等着成亲之后,光明正大。
父亲假模假样的关怀着实令他作呕。萧玦原本想,等官成了,便策马万里,西出阳关。
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怎么凭空出来了这么个小东西?
他抚摸着她柔顺的发梢,贴贴脸,啄一下嘴角。
怎么着都不够。
她是他的,眼泪只能为他而流。
他眼神愈发炽热,古怪的想。
第16章 天地
绵软的床榻,少女睡的并不安稳。
娘,娘——
她紧闭着眼,不安的张了张嘴,她想说:“娘,别丢下我。”
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嗓子发干,她仿佛又看见了病恹恹歪在床榻上的父亲,父亲沉重的喘息声在黑暗里一声比一声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长大了…别丢了人…”
“要懂礼数…学着补贴家用。”
娘关上了门。她无路可去。
佟樱猛地睁开眼,略微刺眼的光线使她伸手挡了挡眼睛。她从榻上坐起来。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
入目所及是青色的床幔,佟樱缓了片刻,挑开了半片帘子向外看去。
大公子换了深蓝色的云锦衫,正读书。他直着背,干净修长的手指翻动了一页。窗外,是开阔的江面,春风湿润,吹进来了几株洁白花瓣。
佟樱回想片刻,大公子昨日带她来了望江楼。
好像还喝了酒。
喝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日头已经爬过了南墙,佟樱懊悔,她不该睡这么死的。
她穿上鞋,下了塌,睡久了的腿有点酸。
佟樱有些难为情,福了下.身子:“劳大哥哥久等。”
“醒了?”萧玦问。
“是我睡得太沉了,叫大哥哥看了笑话。”她小声回。
“不碍什么事。”萧玦深邃的眼睛看过来,叫人抬了热水进屋。
“整理一下。”
“是。”
佟樱盥洗干净,梳理好了微乱的头发。萧玦将她送回将军府。
马车渐渐远了,佟樱回过神,进了偏门。走廊前三两个人迎面走来,为首的那个是刘巧淑。
“狐媚子!”刘巧淑盯着她,恨恨道。
佟樱知道,或许刘巧淑是心悦萧玦的。她垂了垂眼,没说什么话,侧身让出一条路。
刘巧淑却愈发不满。她察觉出佟樱身上穿的短褂是苏绣,花了大价钱,平常人根本穿不到。这薄薄的绣裙穿在佟樱身上,显得身段有致,她就像一只在枝头含苞欲绽的娇嫩丁香花。
刘巧淑嫉妒的五官扭曲:“你昨夜里去了何处?”
佟樱回她:“望江楼。”
“是谁带你去的?”
“大公子。”
佟樱并未犹豫,微弯的膝盖直起来,她并不怎么害怕,只道:“刘小姐有什么事吗?”
刘巧淑只憋了一肚子火气,无从发泄:“你,你不要脸!还未婚嫁,怎得就跟着大表哥单独同处一室!”
佟樱无奈道:“是大哥哥带我去的。大哥哥的命令,我无法拒绝。”
“好啊…好冠冕堂皇的说辞…”刘巧淑气急,结巴了几个字:“你可知女子要守德?”
“她怎么不知道?”萧紫自廊前经过,慢悠悠的晃到刘巧淑身前:“你听不懂吗?那是大哥哥带她去的。人家两个郎情妾意,又关你何事?”
刘巧淑的脸白了又红。
见刘巧淑被气成这样这样萧紫就高兴,待刘巧淑走后,她附在佟樱耳边:“看她那样子我就来气。还有你,不言不语的就等着被欺负么?”
佟樱知道萧紫是在帮她。她乖乖的点了下脑袋:“多谢四姐姐。”
“谢我没用。”萧紫眨了眨眼:“不过你嫁给大哥,我还挺满意的。”
她压低了声音:“你这几日提防着些,刘巧淑心眼小,指不定要在哪里偷偷找你麻烦。”
佟樱沉默。因为她被指给了大公子,所以来找她的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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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祭祖,老太太专门找了擅长做糕点的厨子来教导几个小辈儿。夫人道:“你们几个姑娘,可要上心些,好好跟着邹夫人学。邹夫人可是祭祀祖糕点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