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响打断了谢知鸢的思绪,她好奇地走向假山处。
才探了探小脑袋,瞧清楚眼前一幕后,她瞳孔微缩。
陆明秀红着脸儿被一个高个儿男子按在假山壁上吻,自她这处望去,恰巧能瞧见那男子伸进女子衣襟里的手。
那两人吻得激烈,娇喘声混着粗气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谢知鸢瞪大双眼,脚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直到那两人快结束了,她才如梦方醒般躲到一旁的花丛里。
不知又等了多久,陆明秀稍显喑哑的声音响起,“别躲了,我都瞧见你了。”
谢知鸢那心跳到了嗓子眼儿,才小心翼翼抬头,便对上了陆明秀懒散的眸。
她眼尾通红,嘴唇微肿,自眉眼透出与秀致面容不符的娇妍来。
见着谢知鸢脸上的神色,她轻笑一声,“怎么,瞧不起我?”
她说着拧了一朵雾白牡丹,涂着丹蔻的指尖拈起其中一瓣。
谢知鸢现下只是疑惑,并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是以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
陆明秀淡笑着碾碎手中的花瓣,“男人嘛,不过是玩物罢了,真心付出遭到的不过是践踏。”
“况且——”她挑眉一笑,“那档子事的滋味尝过一回,便知其中的美妙。”
似是瞧见了谢知鸢眉间的懵懂,她嗤笑一声,“真是个小娃娃。”
说完又从袖间丢出一本蓝色册子,“送你喽,最新版的呢,上面的姿势还不错。”
谢知鸢垂眸看着地上的册子,纤长的睫毛轻闪着,等她再抬眸,只得瞧见对方那娉娉袅袅的背影。
她犹豫半晌,没忍住翻了一页,手一下僵在原地。
这不是,梦中表哥对自己做的事吗?
从前她便觉着怪异,不过是伦敦之道罢了,可为何每每想到此处她都觉得羞耻?
大家又缘何对此避之不及?
她捡起那本册子,细嫩手指在上面轻拍过,旋身朝着来时路一步一步走去。
*
不知是否是因着今日的情景,谢知鸢才一睁眼,便瞧见了胸前的动静。
水红色小衣像是快要崩裂般,
......
凸起又陷进去。
谢知鸢自唇齿间难耐地溢出一丝娇喘,她手无力地攀住男人的小臂,看着他在挑逗玩弄。
那是表哥的手。
好有力,
谢知鸢咬着唇轻喘着不住起伏,被他揉捏得眼角颤着细泪,控制不住往他怀里倒去。
他细细吻着她的耳廓,手中动作越发用力,
“真软,”男人喑哑带着某种情绪的嗓音在耳垂处响起,“小衣完全包不住阿鸢。”
他才说完,摇摇欲坠的水红色细带断裂。
谢知鸢从梦中醒来时已至傍晚,她起身望向窗棂,身上床褥滑落时,沾了一身汗的薄衫被寒风一吹,惹得她颤颤发了个抖。
周遭昏暗一片,隐隐约约能瞧清楚床前的小凳子。
正发着愣呢,恰巧从门外传来四喜的行礼声,“拜见世子。”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家小姐呢?”
伴云接过他的话茬,“世子爷特地从宫里带了一份玉肌膏呢。”
玉肌膏谢知瑶听说过,药效是愈合伤疤,不难制成,但原料极度稀少,不是寻常百姓能见着的药材。
四喜应声道,“姑娘还在里间睡呢。”
“只有她一人?”陆明钦语调辨不出什么好坏。
四喜审慎道,“是。”
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我去看看她。”
下一瞬,推门声响起。
第34章 、进屋
陆明钦下朝时去了趟镇国公那。
镇国公不过天命之年,年轻时是盛京有名的潇洒公子,就算上了年纪了依旧仪表堂堂,如今也得不少小姑娘喜欢。
陆明钦进门时,他正于窗前逗着蛐蛐儿,见他来了,也只微掀眼皮子,抬头瞅了他一眼。
父子多年关系冷淡,平日里相处,也只将对方作为同僚。
“说吧,何事?”镇国公就着旁边的锦布擦了擦手,旋身随意于桌前落座。
陆明钦行了个礼,才不紧不慢说道,
“近日齐国公府小动作不断,父亲可瞧在了眼里?”
镇国公执杯的手一顿,再看向桌前身形颀长的男人时,眼中带上愕然。
“你,你都知道了?”
陆明钦眉眼波澜不兴,
“是都知晓了,但我劝父亲莫要淌这滩浑水。”
当今圣上并非是先皇的血脉,二十年前先皇唯一的子嗣失踪,连带着他的孩子也踪迹全无,在众人拥护下,圣上迫不得已登基,
且下旨承诺,若有朝一日寻回先太子子嗣,必将退位以示先祖。
可......先太子之事尚未真相大白,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先太子遗孤,着实可疑。
镇国公不知怎的,格外相信那人的鬼话,如今已合谋到越发深入的程度。
如今朝中局势盘根错节,二皇子那小喽啰已不足为惧,可到底不能小瞧了任何人,
毕竟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陆明钦睨着他,语调带着漠然,
“父亲想送死,大可不必带着陆府全府人的性命,如今我已派遣御议司的暗卫将那几人处死,您往后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