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娅犹豫着试问:“那么,你至今为止,连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过吗?”
白绒嘻嘻笑了,扫视凑近的几人,“你们的表情怎么看起来都这么好奇?莫名其妙。”
没人吭声,她收敛了尴尬的笑容,正经回答道:“好吧,从来没有过。”
欧佩尔歪歪脑袋,失望地问:“真的?”
白绒耐心地点头确认:“是,百分百真的。”
·
此刻,距餐桌几米远的酒柜旁,酒架遮挡了视野。
穿着一身黑衬衫、黑长裤的男人正背对着独坐在那里,手中端一杯冰水,刚喝了一口。
握杯子的指尖略僵硬。
他刚回来,坐下几分钟,无意听完了这小段对话。
无味的水从喉咙落下。
冷白的壁灯光侧照在他幽暗的眼窝中,情绪难以明辨。
作者有话说:
?自我攻略刚开始就被结束了。
第35章 、纪念币
由于今天玩了一整天, 欧佩尔总共只练琴十分钟,到晚上发现明天要检查的曲子还一点没练, 便急着赶进度, 最后自己在那里练哭了——好吧,毕竟还是个七岁小女孩,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强。
倒不是白绒要检查,而是她的母亲蕾娅会督促。
哭完, 欧佩尔又觉得自己哭得太辛苦了, 于是早早上床休息了, 决定明天一定好好补练。
然而第二天上课前,该给白绒表演上次的作业了, 她却抱着小提琴丧气道:“莉莉安,真遗憾,今天可能没办法上课了,我不小心掉了一个小东西在F孔里面。你听。”
小女孩抱起小提琴摇晃, 琴箱里面传出清脆的响声, 哐啷, 哐啷。
白绒瞧着她, 露出一个“有什么逃课花招是我不知道的”的冷笑,拿过琴来, 问道:“掉进去的是什么东西?我帮你拿出来。课还是要上的。”
“一枚硬币。”
欧佩尔以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东西一旦掉进琴箱去了就很难取出来。
“莉莉安, 我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小提琴, 会有噪音, 而且影响音色。”
白绒不接话, 开始捧着琴以多种角度摇晃。
但这就像从存钱罐入口摇出一枚硬币那样难, 而且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大, 以免磕碰到琴。
最后,她累了,坐下来研究。
欧佩尔感到失策,她本来还以为像白绒这样懒的人是不会执着解决一件麻烦事的,现在她只能期望等处理好问题已经到下课时间了。
白绒试过用磁铁吸,却没有吸起来,因为里面的硬币是一枚铜币。后来她又找到胶带,将胶带绑在一根软管上,伸进琴箱去捣鼓了好一会,也没粘起来。
她感觉手酸了,终于放弃,随手将小提琴一放,叮铛!亮闪闪的小东西自发掉了出来,在桌上滚了一圈。
没想到是这样解决问题的。
“啊,好了!继续上课。”
白绒拿起硬币递还给欧佩尔,忽然感觉不对,定睛一看,“等等,这不是我的硬币吗?”
关于这枚硬币,白绒印象深刻。
之前她还以为是普通的五十法郎,偶然有一次细看背面,才发现印刻着克里姆特那幅画作《吻》。很明显,这是一种纪念币。
提到上课,失望的欧佩尔懒懒看一眼硬币,摇头,“怎么可能?这是我今天才特意放进去的。”
白绒怔住,“特意?你不想上课,故意这么做的?你……”
欧佩尔赶快转移话题,指着她手中的硬币道:“这硬币一定是我的。莉莉安,我当初不是已经给过你一枚了吗?你怎么还想要?”
白绒更疑惑了:“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硬币?”
“冬天,在巴黎的时候,我路过,往你的琴盒中投的就是这个纪念币。Jeo Lan博物馆一共制作了二十枚,是请知名艺术家手工刻的,奥托叔叔送了我和安德烈叔叔几枚。那天下午,我看见你一个人躺在面包店门口的长椅上,好像很可怜的样子,路过就随手送给你了。你不记得了吗?”
白绒竭力让遥远的记忆碎片在脑ᴶˢᴳ*海中串连起来——
“那天,那个棕色头发的天使小女孩是你?”
欧佩尔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腼腆地笑了,“我又多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吗?”
白绒却自言自语道:“不过,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她拿起那一枚硬币,开始感觉到一点尴尬了。
当时,纳瓦尔的心理活动是什么?那个寻常的晚上,他从餐厅出来,也许这硬币只是碰巧从他的钱包中滚落到地上,一个陌生女孩就冒出来给他“抢”了去……他肯定觉得她莫名奇妙吧?
白绒回想着,揉了揉太阳穴。
·
这堂课结束得晚,白绒与欧佩尔一起下楼时已快到黄昏时间。
古堡有客人到访。
她本准备与欧佩尔一起去小镇上吃冰淇淋,却被人喊住了。
莫罗与一位女士坐在会客厅那边。白绒是记得莫罗的,但对那女士只有一点模糊印象,不知是不是上次在纳瓦尔的办公厅里见过的“巴黎名媛”?看穿着气质很像。
纳瓦尔坐在其间,单手撑着脑侧,翻阅文件,没有抬头。
年轻女人展露美丽优雅的笑容,对白绒客气地打了招呼。
莫罗微笑着说:“白小姐,您要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吗?伯蒂小姐正准备与安德烈去里面的会客厅谈活动季的正事,我可不想一个人等在这里。您这是要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