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如何?
即使没有了魔剑,魔尊不是照样毁灭了这个世界吗?
如果没有,那么她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为了拯救三年后那个毁于一旦的世界而一次次在死亡中挣扎。
魔剑有灵?
不,魔剑无灵……
夏涉早就从伏铃剑仙的口中知道了。
仙剑无名的材料是天地间最后一块建木制作而成,而作为连接天地的建木,无名永远不会像其他灵剑一般生出剑灵来。
而与仙剑无名同出一源的魔剑亦是如此。
面对永远不会生出剑灵的一把剑,能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给一块没有开锋的木头擦擦剑身嘛……
嘛……
上一瞬夏涉还如此想着推开剑阁的大门,下一刻她就想直接把手上的托盘摔了直接走人!
这个家伙为什么又在这里!
“小侍女,燕重鹤回来了,他要我干干净净的和他一起上凯旋大典。”
摘掉了玄铁面具,脱掉了夏涉辛辛苦苦给他换了一套又一套衣裳的男人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外衫,就这么躺在剑阁的地板上,一手支着后脑勺,另一手拿着一坛酒,手腕一抬,倒到身上的酒比喝进嘴里的酒还多。
好,想,杀,人!
夏涉抬眼,在地上那个丝毫不修边幅,倒了满身桃花酒的男人身后,剑阁中央的剑架之上,真正的魔剑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哪里。
她可不可以无视地上这个无赖家伙?
显然某位“魔剑大人”是不会给夏涉这个机会的。
他就是明目张胆的确认夏涉不敢戳穿自己。
夏涉要绕过他直直走向他身后的剑架,地上的大魔王却状似无意一般伸了个懒腰,长腿伸展开就把夏涉的去路拦了个严严实实。
“去哪里?”他那双斜飞入鬓的狭长凤眸轻抬,瞥向少女不自觉微微鼓起的脸颊。
呵,这是生气了?
可性情恶劣的男人感觉不到一丝愧疚,内心反而生出一丝愉悦,长腿继续拦住小侍女的去路,一个移形换影就躺倒了少女跟前。
他晃了晃膝盖,碰了碰少女大腿,左手拎起自己被桃花酒淋得湿了一片的衣衫。
“啧啧,这怎么办呢?你们掌事姑姑的要求是什么?要魔剑一尘不染吧!你看看,这样我还怎么跟着燕重鹤出席凯旋大典呢!”
夏涉是真的不想理他。
只要过去,过去把真正的魔剑拿到,擦干净,换上剑穗,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不要在这里和这个无耻的大魔王纠缠!
——不听话?
某大魔王挑眉,下一刻干脆点名道姓了。
“天天,过来给本尊收拾干净了。”
瞧着那圆圆的侧脸鼓动了一下,某大魔王内心从无像此刻般愉悦过。
“快点。”脚尖轻抬,就踹上了少女圆乎乎的屁股。
——腿真短啊!不过,这踹起来脚感还不错。
大魔王感受了一下脚下触感,不自觉又轻踩了一下。
“我!”少女总算有反应了,她悲愤捂着自己的屁股,后退一步,躲开大魔王的轻佻的脚。
怎么可以摸一个姑娘家家的屁股,就算是用脚也不可以!
更何况她不久前还被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直接扔到了地上,本来都已经忘记了屁股还在疼,现在被他这么一踹,虽然力道不大,又开始一阵阵麻木的钝痛了。
就算这样她都不敢当面指控,只敢用自己不甘的小眼神偷偷瞪一眼地上这个无耻的大魔王。
“过来。”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大魔王脸上戏谑笑容更深了,他朝着小侍女勾了勾手。
“你伺候燕重鹤穿衣服了?”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夏涉抿唇,更加不想接他的话了。
她到底伺候谁穿了衣服,他不知道吗?
大魔王唇线弧度更加上翘了,他继续用脚踢了踢少女的脚尖。
本应该是仰望的姿势,却被他躺出了居高临下的气势。
“你不是说自己是奉剑侍女,除了魔剑之外,不伺候任何人吗?”他故意用兴师问罪的语气,“怎么又去伺候燕重鹤了?现在要你伺候本尊又开始消极怠工了?”
夏涉不看他,眼神只是直勾勾盯着他身后剑架之上的魔剑本剑。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魔剑都已经在这里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装魔剑呢?
第17章
然而大魔王他就是好意思。
就算看到夏涉盯着真正的魔剑目不转睛,他也丝毫不怵,把厚脸皮一词演绎到了极致。
打了个响指吸引住夏涉的视线。
“别看了,那可是我尊贵的本体,怎么能让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女子随随便便就触碰呢?”
夏涉:……
她就像知道大魔王还能怎么编。
“我是奉剑侍女。”
夏涉意思,她是专门被挑选出来侍奉魔剑的,不是什么和魔剑没有关系的女子。
“所以就好好侍奉本尊。”
这真是臭不要脸啊!
夏涉看着魔尊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他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真的是当她蠢到了这个地步,还是笃定她绝对不敢拆穿?
得!她还真的不敢拆穿。
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