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宋凉夜就领命带兵前去凤北山埋伏突击。
据探子所报,燕赤的新将领郭越近日会带着几个亲信途径凤北山抵达驻军地。
千户孔孙怕人多走漏风声, 特命宋凉夜带着十人小队埋伏在这必经之地。
边塞秋风萧瑟,一小队兵马迎风疾驰在山间小道上,马蹄四起,带起一片白雾般的尘埃, 吹散在众人身后。
前方领头跑地最快的黑马上是个年轻男子, 黑色劲装, 眉目冷厉, 气势如锋锐的剑。
几人快马加鞭,用了近半月才到达凤北山。
凤北山绵延百里,植被茂盛,常有野兽出没。
宋凉夜一行人到了后又蹲守了几日才看到燕赤人的身影,因植被遮挡,隐隐约约能看清有五六人朝这边来。
打马走在最前面的魁梧男子一手拉马僵,一手提长.枪,威风凛凛。
“总旗,人来了。”梁广悄声靠近宋凉夜,小声道。
宋凉夜打了个手势,众人四散开来,训练有素地隐匿在各处。
燕赤国将军郭越带着亲信走凤北山,是因从这座山翻过去行程会缩减一半。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自然不怕什么狼豺虎豹。
山里地势不平坦,不能跑马,郭越的亲信洪雄驱马上前,左右张望一下,警惕道:“将军,似有异样。”
长期征战沙场的人对危险之境尤为敏锐。
郭越也嗅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虎目望着前方,高声喊道:“前方有异,恐有猛兽,提高警惕。”
六人手持武器,浑身绷紧,精神高度集中,马蹄哒哒哒,ʝƨɢ*慢慢离埋伏之地越来越近。
宋凉夜隐匿在遮阴蔽日的冠树上,狭长双目半敛,蓄势待发。
风淌过丛林,带起轻微沙沙声。
另一边的梁广率先动了,‘咻’的一支冷箭射出,直逼马上魁梧之人。
郭越眼皮一跳,闪身躲过,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箭羽向他们射来。
“有埋伏,保护将军!”洪雄脸色大变,急急吼道。
几人驱马将郭越围在中间,纷纷抽刀挥掉嗖嗖冷箭。
洪雄一边打掉箭羽,一边回头对郭越道:“将军不若先行一步,属下看来埋伏之人必定不多,这里就交给属下,稍后与将军汇合。”
郭越点点头,冷哼一声:“区区几个小毛贼不足为惧,你且速速将其斩杀。”
说完就一夹马腹冲了出去,看这深浅,还不足以让他出手。
梁广等人看也不看郭越的去向,放完了箭通通现身与留下来的五个燕赤人打了起来,丝毫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那人自有他们总旗收拾。
郭越跑出十里之外才觉出一点不对劲,狐疑地回头望了望,总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然而后方除了山风浮动,枝叶微晃,并无任何异样。
皱着眉转过头来,突地瞳孔一缩。
只见前方十米开外站着一个黑衣男子,直直看着他,目光凛冽,神情冷漠。
郭越不曾想过还有人追上来,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握着长.枪的手收紧,指关节咔咔作响。
话问出口却没等来回答,那个年轻男子脚尖一点,飞身而起,拔剑出鞘,发出‘铮’地清越之声。
眨眼间就到了近前,郭越心中升起愤怒,旋身下马,持枪应战。
安静的丛林中传来一阵兵器交击之声,原本郭越虽戾气横生,心里却不以为然,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应对。
不到一刻钟就明显感觉到状况不妙,这陌生男子看着年轻面嫩,使出地剑招却尽显狠辣,招招致命。
这人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郭越再不敢大意,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轻敌。
他敛起心神,气运丹田,拿出了真本事。
一人持剑,一人持长.枪,两人势均力敌,寸步不让。
一人是在鲜血淋漓的斗兽场上练就招招毙命的凌厉杀招,势如破竹,剑招锋芒且刁钻,让人难以招架。
一人是征战沙场的将军,经验老到,防守绝佳,不漏一丝破绽。
过招约一百回合后,都没碰到对方要害之处。
郭越越打心里越发谨慎起来,哪里来的小子?竟能接下他所有的招式。
他如今已年过四十,再这样拖延下去,自知耐力恐是弱势。
郭越用余光扫视了一圈,瞥到他的马还在,一个晃招,几步掠到马背上,风一般飞奔了出去。
耗在这里打下去不是上策。
宋凉夜提气施展轻功踩着树梢一路追过去,到了一空旷之地,飞出一把匕首砸在骏马的后腿上。
刀刃带起凌厉的破空之声,几个飞旋,直直刺入马腿。
噗呲溅起血花,马儿刺痛,仰头嘶鸣一声,后腿软倒,轰然翻转在地。
郭越腾身而起,离开马背,心中恼火万分,这人不仅武功了得,轻功也上乘。
他也被这穷追不舍激起了好胜之心,这回是拼着你死我活的架势再次应战。
他还真不信他一个征战沙场,骁勇善战的将军会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虎目里凶光尽现,燃起了熊熊争斗之火。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这一次战况却明显更加焦灼,双方都受了伤。
宋凉夜手臂处和腰腹被捅了一个血窟窿,他却像是悬崖上盘旋的雄鹰,展露利爪,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