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她会吓到往他怀里钻。
结果她全程淡定的看完,临近结尾还不忘点评一番。
扮演鬼的男演员不敬业,假睫毛都掉了。
那狗也不知道是喜欢林琅,还是想故意吓唬吓唬她。
一直追着她摇尾巴,林琅吓到拉着徐初阳的衣角往一旁躲。
仿佛是在和那狗玩老鹰捉小鸡一样。
林琅是被捉的那只小鸡,狗则是老鹰。
至于徐初阳,全程护着她。
他抓过林琅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又去摸那条狗的脑袋,眉眼分明是温柔的,还带着笑,说话的语气也慢慢悠悠。
很难让人联想到,他是在威胁:“你要是再吓唬她,我就把你拉去炖汤了。”
直到那狗被吓到拽着主人手里的绳子跑开,林琅才去和徐初阳说:“你还挺残忍,那么可爱的狗,你居然要炖汤。”
他意味深长地点头:“确实挺残忍的,居然为了一个小没良心的,去吓唬一条那么可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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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戛然而止,一切都在林琅推开那扇门之后,变成记忆里的泡影。
屋子里一阵浓烈的酒气,至于是谁身上的,显而易见。
客厅电视机正播放着广告,徐初阳眼神落在上面,仿佛看的极为认真。
林琅换了鞋子就要回房,准备换完衣服就继续昨天的工作。
却在经过客厅时,被拉住胳膊。
他的力道有点大,眼底神色深邃暗沉,仿佛浪潮来临前阴郁密布的海面。
所有吊诡危险都隐藏在最深处。
“你知道你一夜没回来我有多担心你吗,哪怕你不想看到我,你也该提前和我说一声。”
他大概是真的着急了,罕见地情绪失控,温和不再,眉间带厉色。
第二十三章
面对徐初阳出于担心立场的询问, 林琅却不予理会,她只是垂眸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腕。
他的手掌大,手指也修长, 天生适合弹钢琴和打篮球的好苗子。
刚好这两样他都会, 并且精通。
那只手稍微合拢便将她纤细的手腕整个给握住。
因为力道过大, 而压出一片轻微的红痕来, 在她细嫩白皙的皮肤上。
林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语气平静的提醒一句:“和你又有没什么关系呢, 室友?”
也不知是她近乎冷漠的态度,还是那句明显是在和他划分距离的称呼。
她像是在反问他,现在的他有什么立场去质问这些。
室友。
徐初阳神情微凝,呼吸仿佛都慢了半拍。
也因此, 手上的力道无意识放松。
林琅得以挣开他的手,回到房间, 将门关上。
白色的欧式木门, 将二人的世界完全隔离开来。
徐初阳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手伸出去, 却什么都没抓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离,一夜没睡的疲惫在此刻才逐渐上涌。
是搭扶在沙发的靠背上的手才让他勉强站稳。
不论何时, 始终沉着冷静的徐初阳, 如今却憔悴狼狈到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了, 他甚至都无暇顾及工作和学业, 只能一推再推, 干脆请了假。
房间里没了声响。
徐初阳一直都想找机会和她好好谈谈, 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
她可以闹脾气, 可以和他冷战, 可以不理他。
但她不能夜不归宿,甚至连他的消息也不回。
他有多担心她。
徐初阳走到房门边,那只抬起,想要敲门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迟疑和担忧一同拉扯着他的思绪。
如果她睡了,如果她是在工作。
不管哪一种,都会打扰到她。
深知林琅是个情绪和神经都极度敏感的人,睡眠和工作状态都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彻底进入。
往往这种时候,徐初阳是不会打扰到她的。
他比林琅还希望,她有朝一日能不借助安眠药,自主入睡。
所以。
徐初阳放下手。
还是先不打扰她了,让她好好休息。一切的问题,等她醒了再说。
刚才林琅进门后就脱掉的外套此时就放在沙发上。
那件米杏色的羊毛大衣。
徐初阳走过去,将外套从沙发上捡起,准备送去干洗店。
他下意识就去摸大衣的口袋,担心有什么东西忘了被她拿走。
手伸进去,却摸到一张质感冷硬的卡片。
他顿了片刻,将卡片拿出来。
是一张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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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确实又睡了一觉,吃完安眠药睡的。
这一觉难得安稳,中途没有做梦,也没有突然被惊醒。
除了在将醒未醒的时候,体验了一遍很久没有体验过的鬼压床。
意识好像清醒了,身子也没办法动。
感觉有人在自己周围走来走去。
但她很确信,不会是徐初阳。
他不会在没经过她的允许时,擅自进入她的房间。
这种诡异又带着可怕的响动,林琅却早就习惯。
鬼压床听着吓人,其实通俗点讲,就是大脑醒了,身体还没醒。
包括此刻听到的走动声,也可以用幻觉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