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观众台,座无虚席,其中就有许多沈别枝的粉丝。
他们脖子上大多挂着相机,就等沈别枝出场,然后到各大平台上传美照。
所以即使沈别枝将舞蹈与演戏分得很开,从不在网络上提及舞蹈相关的话题,她如今仍旧在两个圈子都火透一片天。
甚至因为这件事,她逐渐被动立起一个努力的积极人设,被很多人视为榜样。
季夜鸣就混迹在这些粉丝当中,沈别枝迈着舞步出场,尖叫声瞬间从四面八涌来,将他淹没。
他却连皱眉也无,只平静地注视着宽敞的舞台上,自信起舞,闪闪发光的少女。
光鲜亮丽之下,再也看不见,当初无依无靠的流浪猫的影子。
更不像暴雨中,被摧残得凄惨的茉莉花。
她在阳光下,尽情、肆意地绽放,由内而外地散发自己的魅力。
沈别枝的粉丝大多都是女孩子。
季夜鸣穿着深黑色西装、身形高大料峭,坐在一堆花里胡哨、身材娇小的姑娘当中,就像鹤立鸡群,尤其显眼。
身边有粉丝认出他,只敢心里啊啊激动,却偷偷地往旁边挪动,不敢离他太近。
更别说偷拍他。
沈别枝在跳到舞台前方,朝观众微笑展现舞姿时,也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人群中的身影。
她假装没看见,完美的表情不变,继续跳舞。
而他们都没有发现,观众席后方,宋婉情正认真地看舞台上的表演,伪装出来的柔和目光里,掺杂着欣赏与复杂的情绪。
小小年纪,就如此优秀,多出色的女孩子啊。
她真不希望,对方走上自己的路,逐渐奔向灭亡。
更不愿看到,流淌她一半血液的季夜鸣,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下场后,沈别枝就被季夜鸣堵在后台。
她不由偷偷吐槽,动作这么快,还怕她跑了不成?
瞧着男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进,沈别枝放下跳舞所用道具,若无其事地跑过去拥抱他,开开心心地笑:“季叔叔怎么来啦?”
季夜鸣没像她意料中的那样生气,如往常一样,见面亲吻她额头,回予温暖拥抱。
随后,带她回家,一路无言。
沈别枝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在生边缘蹦迪的感觉,就是又怕又爽,非常刺激。
回到房间,她突然回身拥抱季夜鸣,才想起似的:“对了!季叔叔生日快乐!我们导演也让我帮他祝你生日快乐。”
又像故意调皮地提醒他,表情生动,笑意真诚,让人看了既爱又气。
正在解衬衫扣子的季夜鸣瞥她一眼,仿佛没看出她日渐精湛的演技。
他抬起手,将腕骨上的手表伸到她眼前,要笑不笑地说:“现在十一点,别枝想怎样给季叔叔过生日?”
沈别枝对此毫无愧疚感。
她偏头,还真想了想。
下一刻,她爬上床,站起来,波光粼粼的双眸望着季夜鸣:“那我单独为季叔叔跳一支舞,就当做生日礼物,怎么样?”
季夜鸣忽而笑了。
他缓步走到床边,弯腰,抓住沈别枝的脚踝,一拽。
沈别枝“啊”地一声,摔倒在柔软的床上。
季夜鸣紧接着覆身,低眸注视她最会骗人的眼睛,玉质温润的嗓音似浸透无可奈何:“别枝又在生什么气?”
作者有话说:
季总:自己宠出来的脾气,除了继续宠,还能怎么办?
看见有宝贝在问完结,这个月结束,差不多就会完结叭。
等别枝出国留学,就差不多要结束了。
第67章 微流言
◎季叔叔只喜欢茉莉。◎
“别枝又在生什么气?”
透过洁净无尘的银丝眼镜,沈别枝望进男人比夜色更漆黑似墨的双眸。
黑长浓密的睫毛轻盈扇动,沈别枝疑惑:“我今天差点错过季叔叔的生日,生气的为什么会是我?”
哼,老男人会不知道?
他知道,但他不想告诉她。
问这话时,她脸上挂着娇俏巧笑,把明知故问装进嘴角深深的梨涡里。
沈别枝总有这种本事,在气人的同时,又让人觉得她可爱非常,不受控制被她迷住。
尤其是,近段时间对她越发无可奈何的季夜鸣。
他唯用特殊的方法,惩罚这满嘴谎言、像只狡猾猫咪的小姑娘。
按住沈别枝削瘦的白玉后肩,或握住她漂亮修长的天鹅颈,抓住绸缎质感的顺墨发,迫使沈别枝望着他声声泣叫,撒娇求他放过。
饶是如此,他也无法听出一句实话,那莹润漂亮的唇瓣微张,豆子似地吐出,全是违心的甜言蜜语。
深夜,万籁俱寂,只剩虫鸣趁着鸟儿如水,大胆地爬上草叶、枝头,高亢鸣叫。
山脚大海,潮落咏唱,贝壳乘浪涌上岸边,伸出娇嫩水润的斧足,在没有尽头的沙滩上三步,给本就被海水浸湿的沙子上,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痕迹。
草露深重的湿润、与海水咸腥的气息萦绕空气当中,混杂着浸人心脾的沉香木与茉莉花的香味。
卧室主灯未开,床头壁灯昏昧。
沈别枝累得快要昏睡过去,闭着眼睛,根本不想管那些冷却掉的黏腻。
季夜鸣脑袋沉沉埋在她肩窝,嗓音低沉温缓,带着沙粒感的哑,缱绻叫她:“别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