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许言辞长什么样都已经不记得。
她假装没听懂,敷衍“嗯嗯”两声,拖长软调:“知道了知道了,季叔叔你好像我爸啊。”
当然,这里的像,单指“爸”这个名词,而不是身份。
毕竟她那狗爹,可不会像这样细心叮嘱她。
季夜鸣微妙地顿了一顿,看向沈别枝的幽邃眼神,让她觉得要不是今天他要出差,自己指不定得挨顿收拾。
她突然找到了新的乐趣,调皮地在生死边缘大鹏展翅,然后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季夜鸣看着她,曲起食指轻弹她额头,声调泰然自若:“季叔叔九岁的时候,应该还造不出像别枝这样健康漂亮的女儿。”
冬天冷,打人疼。
即使他根本没使劲。
沈别枝“嗷”一声捂住,轻声哼哼。
羞恼之下,她毫不谦虚地承认他口中的“漂亮”,至于健康嘛——
沈别枝俏皮地眨动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笑眯眯恭维:“季叔叔天赋异禀,肯定可以的。”
他可是晋江男主啊。
要相信自己!
候在旁边的一重司机与助理,专业的职业能力让他们努力绷着脸皮,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们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季总/先生养的姑娘可真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审核您又犯病了???
别枝乐趣:惹他惹他,跑。
第27章 很喜欢
◎清爽年轻的味道,我很喜欢。◎
男人漆黑明亮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年轻少女曼妙的身影。
她脸上的笑容俏皮,浅色眼瞳生机勃勃,惹人喜爱。说出的话也俏皮,欠欠招惹,让人有心收拾又舍不得。
季夜鸣极为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像在平息着什么。
半响,他徐徐睨一眼沈别枝,温玉质感的长指抵住鼻梁上的银质镜框,往上轻推:“别枝今天状态很不错,我说过你就该这样。希望等我回家的时候,还能看见这样调皮任性的别枝。”
这是什么死亡威胁?
沈别枝缩了缩脖子,稍稍拎起围巾,挡住横生祸端的嘴,仅用一双秋波粼粼的眼睛望他。
这是她常胜不衰的技能,装乖博可怜。
季夜鸣哑然失笑,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无可奈何。
晨光渐现,给冬日寒冷的早晨增添了一点聊胜于无的暖意。
雕像喷泉池边,身高差略大的男女互相对视,各自唇边萦绕着一团白雾,在两人中间消散交融。
瞧着这一幕,长相算得上清秀的总助徐岩州裹了裹羽绒服,实在不想打破如此温馨和谐的画面。
但他看了眼腕表,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季总,我们该启程了。”
他们季总这是要君王不早朝啊。
徐岩州苦着皮厚百尺的脸想,他为什么要是“君王”身边的忠言贤臣?
自古以来,贤臣都很容易丢脑袋的!
季夜鸣抬起手臂,看一眼腕骨上昂贵的手表,松散“嗯”了声。
他揉了揉沈别枝发顶:“去学校吧。别迟到了。”
目送几辆黑色轿车驶出季家大门,沈别枝唇角的笑容扩大,蹦蹦跳跳地上了车,哼着调子欢快的歌。
此次季夜鸣的出差确实有点久,直到沈别枝第一次彩排时还未回家。
沈别枝早已习惯,站在他这个位置,各国出差是常态,十天半个月已经不算久。
季夜鸣每日忙碌之余,会给沈别枝发消息,问一些琐碎的日常,譬如今天在学校做了些什么,有没有不听话吃了外面的东西。
这阵子气温下降得厉害,俨然是寒冬来临的前奏。
隔着汪洋与大陆,季夜鸣在气温全然不同的国家,叮嘱沈别枝记得添衣保暖,不要只顾着漂亮,多次被小姑娘吐槽,说他像长辈。
容城冬日大多阴天,正午十二点多,天空灰蒙蒙一片,校园路上有上午没课、睡蒙了的同学,脸上露出一种晨昏不分、时间不辨的茫然表情。
沈别枝与梁婉彤挽着着去学校礼堂,想到季夜鸣,她轻撇了下嘴角。
这么久不回,还想诓她一起去呢。
梁婉彤冻得瑟瑟发抖,她左手的夹板已取,忍不住伸进沈别枝的羽绒服口袋里,给沈别枝冰得“嘶”一声。
“吱宝,紧不紧张啊?早知道我就选简单一点的舞种了。”
梁婉彤选的就是前段时间特别热门的敦煌飞天舞,自己改编了一下,叫《涅槃》。
她学古典舞,这种富有神秘色彩、技巧繁多的舞种跳好了很容易出彩。大多舞蹈互通,但沈别枝已许久不跳古典舞,留给她的时间太短,难免有些为难。
走过路边观赏性红枫树下,沈别枝低头,故意踩地上干燥的枯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闻言她抬头看了眼前路,笑了笑:“不紧张啊,重在参与嘛。”
沈别枝已经将《涅槃》基本练熟,顺便在里面添了点自己的小心机设计,她已经尽力参与,就算这次错过,也还有后面的比赛。
说是这样说,但梁婉彤是了解她骄傲的性子的,颓丧地抱怨:“虽然知道会来很多大佬,但学院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彩排吧。”
今年元旦汇演基本就是神仙打架,太受学院重视,提前大半个月就开始彩排,据说那些公司也会派人来看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