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软地应声:“好啊。”
季夜鸣将她抱去书房。
他找出颜料,是一块可以溶解于水的矿石,需要先打磨、细筛,再加入其他的配料。
调兑成一种特殊无害,但能在皮肤上保留很长一段时间的颜料。
沈别枝故故意坐在书房庄重的桌子上,丝绒裙子底下,是他还没处理的文件。
她很喜欢将他的东西坐在底下,或踩在脚下,会让她提前享受到一丁点征服的快l感。
她安静地注视旁边的男人处理颜料。
白衬衫衣袖被挽到手肘偏下,露出结实性感的小臂,肌理明显流畅,青筋贲勃隐现。
季夜鸣戴着银丝眼镜,低头专注地磨颜料,行云流水的动作矜贵优雅,赏心悦目。
颜料在他手里逐渐成型,仿佛正在塑造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白色稠感的颜料,调理完成,里面似掺有极少的细细亮闪。
在书房舒适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微暧昧的光芒。
季夜鸣拉开她前面的黄花梨木所制造的木椅,余光掠过她裙子底下露出的文件一角,他温声提醒:“别枝坐到了文件。”
沈别枝心不在焉瞥一眼,晃着光洁粉白的脚丫,她轻哼一声:“坐了又怎样?要是待会儿文件湿了,季叔叔难道只会心疼文件吗?”
虽然她知道,自己坐的很可能是一个数亿的项目。
季夜鸣低低笑,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腕,语调温柔含笑:“季叔叔是怕别枝被硌到,会不舒服。”
沈别枝:“......”
她恼羞成怒,用脚尖踹了下他大腿:“季叔叔要画就快画。”
季夜鸣笑着坐下,他伸出手,手掌温厚、宽大,稳稳握住她的脚。
兽毛所制的画笔,蘸取颜料后,轻轻落在她脚踝,又凉又痒,沈别枝反射性轻颤。
季夜鸣曲起握笔的食指,用硬质的骨节轻推了下眼镜:“别动。”
语调不比平日温柔,更像他工作时,斯文、严谨。
沈别枝下意识乖巧地坐好,一动不动。
随着画笔游移,一瓣洁白的茉莉花瓣即将成型。
季夜鸣调制的颜料,都与他人一样,带着点温和润泽,不只是死板的白。
化作花瓣,极其自然生动。
沈别枝低眸看着,看着他金丝镜框上的流光。
她另只脚踩在他膝盖上,脚尖悄无声息地上滑,若即若离地触碰过力量感十足的肌l肉,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将他踩在脚下。
第二瓣茉莉花瓣落下一笔,沈别枝居高临下地注视男人专注的面庞。
脚趾往上翘起,用小巧玲珑的前脚掌没轻没重地用力。
注入水的海绵,越渐膨胀,落入灼烧岩浆里的金刚石,结构顽强,被煅烧得越来越坚硬。
季夜鸣始终低着头,认真作画,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陷入水深火热的与他无关。
重瓣茉莉花,在他笔下花瓣越来越多,越来越美。
直到一朵盛开的茉莉花,成形大半,他终于抬眸,五指松开她。
沈别枝瞥一眼,若无其事地嘟囔:“还没画完呢。”
“别急。”季夜鸣眼瞳漆黑,比窗外夜色更浓郁三分,他抬手扯下领带,慢条斯理地扔到桌面,又解开第一颗领扣。
他唇边微微笑:“别枝舞蹈基本功深厚,能保持多久腿脚一丝不动?”
听他如此问,沈别枝本能地警惕起来:“季叔叔问这个做什么?”
练习舞蹈基本功时,确实有抬腿固定不动的训练,她从小学习舞蹈,基本功十分扎实,保持一个小时不动都行。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准没好事。
季夜鸣微笑:“毕竟季叔叔没有第三只手,要是别枝动了,茉莉花可就不好看了。”
话音落下,沈别枝褐色的瞳孔倏地收缩,手指抓住木质的桌沿,小巧的指骨关节用力到发白。下意识收拢膝盖,却因触碰到昂贵、冰凉的腕表,不得不放松。
沈别枝低下头,柔软乌黑的长发从两边垂下,她愣愣地看着丝绒面料外的手臂,肌理鼓动起伏,青筋蜿蜒危险。
书房灯光不算明亮,落到人身上,却如虚浮朦胧的薄纱,如欧美爱情电影里的晚间滤镜。
画笔再次落下,茉莉花继续绽放,每一笔都落得稳稳当当,画笔勾勒出完整一片花瓣,沈别枝的花瓣也在被描绘。
沈别枝在朦胧绒光里彷徨无措,一边又不服输地重踩,像骄傲的猫走到了绝路,仍旧会伸出不算锋利的爪子,威胁着身躯比她庞大数倍的野兽。
此时,一声微信提示音响起,沈别枝下意识看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她通红的眼睛早已湿润模糊,隐隐约约瞥见,一条好友申请的消息。
是华染?
最近她一直在等华染的消息,对好友申请十分敏l感。
沈别枝定了定神,颤抖着伸手,拿过手机,解锁打开。
确实是一条好友申请,对方发来一条申请理由:你好,我是华染祝染。
居然是祝染直接找她!
沈别枝惊楞住,脚下没注意,过于重力。
季夜鸣倏地喉间溢出一道低音闷哼,手中画笔也重重落下。
沈别枝惊叫,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下,接了好几次才勉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