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姐,还有什么吩咐,您说。”
“你去通知家里的佣人们在一楼大厅集合,我有话要跟大家说。”
看到卢清越脸上神情严肃,小娟情不自禁的挺直了后背,清亮着嗓子答应道,“好的,夫人。”
小娟走后,卢清越并没着急下楼,她留在了书房,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占了满满一堵墙的巨大书架。
郑郁林的藏书非常丰富,涉及面也很广,历史、哲学、经管、金融、文学,还有自然科学类等等。
自己卧室里那个小书柜和这里一对比,实在寒碜。
这些图书几乎全是后世的知识,对于卢清越来说,就像是一座盛满珍奇的宝库,让她感觉如饥似渴。
想到自己的异能,为了更好的适应后世社会,她现在亟需大量补充知识,若是以后能经常到这里来看书就好了。
但这里毕竟是郑郁林居家办公的地方,自己总来怕是不方便。
这么想着,卢清越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
郑郁林的办公桌大而宽,十足气派,同时简约干净,除了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几乎别无他物。
因此,就显得立在电话旁的那副相框格外引人注目。
相框里是一张双人照,男俊女靓,正是她和郑郁林两个,一坐一立,虽无肢体接触,但又透着莫名的亲密感。
相片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
卢清越拿起相框细看,“初识梅州XX年X月”
梅州?那是自己前世的老家。
而这张照片显示的日期则是两年前,正是原身与郑郁林结婚前夕。
卢清越拿着照片,看了又看,脑中一时有些纷乱的理不出头绪。
不是说郑郁林与原身感情不睦么?为何却在案头摆上一张合影?
两人虽姿态不十分亲密,但看神情,郑郁林并非冷若冰霜,眼角眉梢隐隐有些喜色,原身更是神采飞扬,满脸即将嫁入豪门的欣喜之态。
看来他们也曾有关一段还算不错的日子?
那感情又因何破裂呢?
不知怎的,卢清越脑中忽然闪过几个字——“无能的男人”。
卢清越,“……”
她不禁脸色微红,心里异样,暗暗责怪自己受后世“坏”思想的带累,竟有了这种念头。
正这时候,小娟敲门入内,提醒她说,“清越姐,人差不多齐了,您去大厅么?”
卢清越忙收敛心思,将相框放下,走到小娟跟前,说,“将书房再打扫一下,有些地方积灰了。”
小娟应声,随着她一起下了楼。
卢清越边走边问,“人都到齐了么?”
小娟有些支吾。
卢清越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娟便不好再遮掩,明白说,“没有,有三个人没来。”
闻言,卢清越只是笑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一样。
“这三个人平常和卢占军关系很好?”
小娟点头,“嗯,一个是卢占军的表弟,还有两个是他同乡。”
“都负责做什么?”
“一个在厨房帮厨,一个是园丁,还有一个是保安。”
卢清越不再说话,径自下楼。
一楼大厅,站了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开始都很随意的或坐或站,说话声此起彼伏,待卢清越从楼梯上下来,众人看见她的身影,说话声也小了。
卢清越站在楼梯中间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大厅的全景。
她站在那里,半响未动,直到众人的私语声彻底消失,大厅内落针可闻,她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突然叫大家放下手头的事过来,是为了向你们宣布一件事。”
她的声音清亮,吐字清晰,让众人的注意力不自觉被她吸引过去。
“从今天起,卢占军不再担任司机,他用的小印也废止,大家有事直接报给小娟,由她协助我处理大宅的事务。”
简短的一句话对大宅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大事,如此突然,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都呆呆立在那里,连交头接耳都忘了。
看众人没有反应,卢清越也不再赘言,示意小娟随自己上楼。
佣人们见她要走,有些慌了,其中一人喊道,“等等!”
卢清越顿足,回身看向喊话的人。
是个男佣人,她有印象,这人是负责在一楼门厅当值的。
“什么事?”
卢清越问。
男佣人从沙发扶手上站起身,有些愤愤的说,“夫人,我能问问为什么开除卢哥么,他犯了什么错,非开除不可?”
此言一出,佣人们躁动起来,开始七嘴八舌。
“对啊,为什么开除他,总的有个说法,否则我们干得也不安心。”
“可不是嘛,卢哥干得不错,凭什么开除他?”
“无缘无故被辞退,也不给补偿金的么?”
议论纷扰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佣人甚至面上有些怒色,看起来对卢清越的决定颇为不满。
想来,这些人该是卢占军在大宅培养的亲信了,刚才卢占军走,未必没给他们留话,这帮人仗着卢占军背后的卢家,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卢清越心里明白,头脑清醒,自然也就面上和冷静。
但小娟显然没有这种深沉,听到佣人们颠倒黑白,说卢占军是好人,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夫人开除卢占军,自然是有道理的,不可能冤枉他,至于他犯了什么事,你们难道心里不清楚?还要夫人将话挑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