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要走?”
她似乎是早有预感一样,并没有说她出去,而是问她是不是要走。
卢清越穿鞋的动作没停,轻描淡写的跟她说,“嗯,我明天在外地有个会议,要尽早赶过去。”
说着,她的鞋子也穿好了,起身拉起箱子,就要出门。
可小娟却一下拽住了她的箱子。
“夫人,您不能走!”
她几乎有些失声,带了一点哭腔。
卢清越回头,对她笑了笑,“这是干什么?哭哭啼啼的,我只是去出差,又不是见不了面了,你快放手,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可小娟有直觉,卢清越在敷衍自己,她紧紧拽着拉杆箱,压抑着声音说,“清越姐,您看在我和小赵的面上,别再和董事长闹别扭了,行么?”
闻言,卢清越不禁眉头紧锁,心道,果然,说到底依然是郑郁林的人,无论自己多么用心维护,在关键时刻,依然是向着老板说话。
可能在外人眼里看来,她确实是有些不识抬举吧。
只不过是个替嫁的太太,却在有了财富,身份,地位之后,还幻想着商业联姻的丈夫能守身如玉,对她从一而终。
是的,这是幻想,是自己不切实际,不识抬举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倒也不必互相纠缠,弄得连最后一点体面也没有了。
卢清越自嘲一笑,对着小娟点了点头,说,“好的,听你们的,我不会和他闹别扭了。可以放我走了么?出租车已经来了,我不想误了航班。”
看她脸上神色格外的平静,话语却是比平时冷淡的多,小娟内心忐忑,可也的确没有任何借口再挽留女主人了。
她放开了手,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卢清越在夜色中上了那辆陌生的出租车,直到车子尾灯的红光彻底消失在庭院步道的尽头。
小娟的心里升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有种感觉,卢清越不会再回来了,她走了,彻底的走了。
眼泪禁不住流下来,可又觉得自己荒谬,明明她什么消息也没得到,一切只是猜测而已。
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她给一直也没有返回大宅的赵诚拨了电话过去。
可电话刚接通,就被对方挂断了,接着,刚刚离开那辆出租车的大宅步道上,亮起了另一束灯光。
小娟有些激动,赶忙下了台阶。
果然,是董事长的那辆劳斯莱斯。
待车子在台阶下停稳,小娟刚要相迎,赵诚已经下了车,他看起来有些焦急,从来四平八稳的脸上竟有些慌乱的颜色。
小娟等在车边,不见董事长下车,又看小赵是这幅样子,马上问,“怎么了?董事长没回来?”
小赵示意她压低声音,然后拉开了后车门。
后座上,竟是睡得很沉的郑郁林。
小娟脸上神情惊诧,她悄悄问赵诚,“董事长这是……”
赵诚示意她给自己搭把手,然后将郑郁林从车内扶起来。
两人暂时顾不得说话,先将男主人送回了卧房。
待安顿好郑郁林,发现他一身酒气,睡得昏沉,小娟凝眉,低声问赵诚。
“董事长怎么醉成这幅样子?”
赵诚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在外面等着董事长和夫人,迟迟不见人出来,宾客都散了,还不见他们两个,便进去找人。可宴会厅已经空了,问了侍者,大家都说没见到,我给董事长和夫人打电话,一个关机,一个无人接听。我就一直打董事长打电话,直到循着手机铃声,在一处小花园的长椅上看到了他。当时他就穿着这身衣服,昏昏沉沉的,嘴里念叨着夫人的名字,身边放了好几个空酒瓶。”
闻言,小娟暗道不好,抓了赵诚的胳膊,激动的说,“看来他们两个确实闹了矛盾,否则夫人也不会离家出走。”
赵诚惊讶不已,“夫人离家出走?”
小娟立即道,“嗯,夫人是十点钟左右,自己先回来的,刚才收拾过东西之后,就离开了,说是外地有会议,她要坐晚上的航班赶过去,但我看她的样子,像是哭过,一看心情就很不好。”
赵诚凝眉,道,“这些是董事长和夫人的私事,我们也不好插手。眼下,先把董事长照顾好要紧,他喝了太多酒,如果天亮之后还不醒,就得叫医生来看看。”
小娟点头,可仍不无担心的说,“董事长怎么会喝这么多酒呢?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赵诚沉默未语,其实,他发现郑郁林的时候,还有更多的疑点,只是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当时为了尽快把人送回来,也没办法顾全那么多,不知道再回去追查,还能不能有线索了。
想到这里,赵诚便立即去做,他跟小娟交代,照顾好郑郁林,然后便又开车返回了酒会租用的宴会厅。
可让他意外的是,宴会厅因为第二天还要另作他用,因此工人们正在连夜收拾现场,很多装饰,布置都已经被拆卸掉了,现场更是被破坏的没有了之前的样子。
赵诚在里面穿梭寻找了半天,竟是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搜集到。
如此以来,他只能去调取监控录像。
可场地管理方却表示,上个星期,因为监控线路有问题,设备一直在维修,今晚的酒会,全程都没有在监控范围。
闻言,赵诚既觉得不可思议,又嗅到了十分不寻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