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第一个注意到雷克斯的失落,拍了拍若水的肩膀,让若水自己先烤着,他则拉了下雷克斯,带着他自然地凑到紫菀身边。
“哟,”拉斐把从若水那顺过来、刚刚出炉的烤串分给几人,“小姐姐累了?多吃肉,治百病。”
医生紫菀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没精力跟他杠,但若水出品的烤肉她是不可能拒绝的,她就是撑死,也绝对不会拒绝的。
反正游戏里怎么吃也撑不死。
她把烤串接了过来,慢条斯理地嚼着。这会儿不是特别饿,反而更能品出味道,“我水真是个宝藏男孩啊。”
“是啊,瞧你这运气,总能捡到宝。”拉斐顺口吹了一波。
“她?运气好?”手心阳突然插话,“她要是运气好,会被骗到倾家荡产,还背着一身骂名换号?!”
“阳阳……”手心月一把拉住弟弟,想要阻止。
手心阳却甩开姐姐的手,满脸的怒其不争。
他憋了几个月,今天不吐不快,“我就是想问问你,被栽赃了不难受吗?像傻子一样逃跑了,还在这里莺歌燕舞的,你开心了?!”
手心阳终于不管不顾地喊出心里话,但实际上,话一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
紫菀一脸平静地嚼着烤肉,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只仓鼠,垂下的眼睫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看到紫菀的反应,手心阳胸口堵着一口气,握紧的双拳越攥越紧,微微发着抖。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风吹树叶和些许虫鸣。
就在手心阳几乎失控的瞬间,紫菀突然轻声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那还不简单,找到陷害你的人,拉出来杀到退服……”手心阳眼睛泛红,咬牙切齿,仿佛陷害紫菀的人跟他有杀父之仇。
“然后呢?恩怨了结,大家老死不相往来?”紫菀接过话头,抬起头对上手心阳的双眼。
“游戏本来就是要快意恩仇,怎么,难道你还打算原谅陷害你的人?”
“陷害我的人,”紫菀自嘲地轻笑一声,“你说,那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原本咄咄逼人的手心阳,像是被扼住喉咙。
紫菀继续道,“能从公会仓库取出材料的人有好几个,为什么偏偏会栽赃我呢?难道只因为我当时‘刚好’A了吗?”
“有权限的人有好几个,但当时只有你和会长不在,那你肯定是最可疑的人选……”
说着说着,手心阳的双眼突然睁大,一脸难以置信,“莫非是会……”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没有证据不要妄加揣测。”紫菀厉声打断手心阳,“他是我在游戏里认下的哥。”
紫菀少见的声色俱厉,手心阳无措地挪开目光,跟手心月对视一眼,沉默了。
“会长可以看到存取记录,我会等他回来。”紫菀垂下睫毛,轻声道。
“会长说是结婚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而且我好像听说,他老婆都怀孕了,事情肯定很多,说不定他就一直A下去了……”
“啊?我哥结婚去了?竟然没请我过去吃酒!”紫菀睁大双眼。
“谁让你突然A了的!什么留言都没有!完全联系不上!”手心阳又开始生气。
“我又不是第一次A了,跟你们说过我是医生,人命关天的事情,哪有工夫上线安顿啊!”
“你个赤脚大仙,通讯号也打不通!”
“你打的时候肯定没信号,而且穿虫洞的时候经常丢信息你不知道么!”
“你看看搞出多少幺蛾子!会长现在也联系不上,话说我也没接到请帖,你们兄妹俩有毒啊!”
“回头让他补上不就好了,这么大喜事呢,到时等他有空再查一下记录,多大点事儿……”紫菀跟手心阳吵吵了一通,心里也舒坦不少。
“那还不是……”
那还不是担心你吗?
虽然傲娇的手心阳止住了话头,但紫菀跟他认识那么久,很清楚他想说什么。
“谢谢你们,”看男孩垂着的脑袋,紫菀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揉了下,“我知道你们替我担心,好意我明白的,乖,不气了好吗?”
“可是……”手心阳抬起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小脸上滚落。
可是凭什么你要受委屈啊。
月半姐明明那么好,永远为会里的兄弟姐妹们考虑,谁有事她都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谁被欺负了她都第一个鸣不平,可为什么她要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凭什么她要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小刺客眼泪哗哗地,紫菀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大堆新手绷带拼命给他擦,“停,打住,别哭了,多大点事,哭个啥,哎,别哭了呀……”
小刺客一带头,一边烤肉一边扭头注意这边的若水,也开始哗哗地掉下泪珠,拉斐憋了一会儿,紧跟着也开始嚎。
为什么她身边的男孩子都是哭包啊?
紫菀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为什么我认识的男孩子一个比一个能哭啊……”
她站起身,去给若水擦干眼泪,回来时,拉斐的绷带已经用完了。
紫菀又给他一组,突然意识到,“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数你哭得最凶……”
拉斐顿了下,委屈的不行,“我就算再大,那也是个宝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