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妩：……嗯？他怎么了？
纤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男生眉头，周聿缓过神，下意识去抓住点他的手，然后握到一根手指，他愣住了。
她也愣住了。
维持握住的动作好一会儿，
陈妩有些别扭地从他的手心里抽回手指，周聿低头看了眼掌心，空了。
“你别皱眉头，不开心的话和我说呀。”
她的声音柔和得要命。
拂过沉郁的炸毛，顿时水光滑亮。
周聿说：“现在没有不开心了。”
被哄到了。
陈妩茫然地抬头看他一眼，那刚才是有吗？
春天的小草生长太快了，一簇簇、个挨个地冒尖儿，挠得人心里痒，喉咙干。
“回去吧，我走了。”
陈妩不明所以，仍点点头和他说拜拜。
周聿又看她一眼，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
陈妩也准备回去，没想到，一转头，徐阿婆正牵着孙女，在铁门边一脸叹息地看着她。
陈妩：“……”
第102章
温和的春风只吹了一个月就潮热起来,学校里的花树被热风吹熟，各种草木的味道日益浓郁。
光是日光过分旺盛已经不足以形容悄然褪色的春季，初夏来得比往年都要更早一些。
期中考试陈妩进步很大,原本稳定在年级前五十的成绩,这次一跃进了年级前三十。
“不枉费你天天熬夜。”
教室外走廊,徐文静和陈妩一人抱了一沓作业本，细细碎碎地聊天。
陈妩也觉得神奇,在记忆里,她是很努力的，却没有像现在学得那么快，看到题举一反三的本领强了不少。
“希望下次能进前二十。”
陈妩斗志昂扬。
徐文静一点不客气：“前二十算什么,来前十追我。”
“行,等着哦。”
徐文静就笑。
坦坦荡荡的，一点都不隐藏野心。
不像他们班那个和她成绩差不多的书袋子，考试前总说些“哎呀今天没复习”,考试后“考砸了完蛋了”的话，等成绩出来排名靠前又“运气好运气好,一点书没看”。
如果不是挂着俩比眼睛还大的黑眼圈,她真信了他的邪。
“不过数学还是不行,这次数学失分多，等物理会考结束后要多刷专项题。”
徐文静数学可以,但是这次她没提这一茬，只冷笑一声：“嗯，然后问你后桌吧。”
陈妩胳膊碰碰她,忍不住笑：“你声音好听,我也很喜欢你给我讲的。”
徐文静刨根问底：“谁更好听？”
陈妩：“……”
徐文静：“呵。”
唔,有个爱吃醋的好朋友怎么办。
忽然,徐文静轻咳了一声。
陈妩愣了下，顺她视线看，对面许溯正倚着外墙，手臂搭在栏杆上，侧过脸看着她们。
下一秒，许溯朝她们走过来。
徐文静一脸莫名，陈妩迎着她目光，摇了摇头。
她抱着作业本往左边走，迎面而来的人也往和她相同的方向移动，避无可避地站在她面前，她以为许溯要和她说话。
出乎意料的，许溯直接搬过她手里的这沓作业本，速度快到避闪不及。
陈妩疑惑：“诶？这是我们班的作业本。”
许溯飞快地看她一眼，低声说：“我帮你们搬进去。”
他不止拿了她的，连徐文静的也一并拿过来。
徐文静和陈妩面面相觑。
这场面看上去怪诞又说不明白。
徐文静问：“同学，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搬作业？”
站在前面的男生说：“助人为乐。”
当许溯走进三班教室的时候，班级里静了一瞬。
还在班级里的同学的目光，在许溯和林芊身上疯狂打转，灼热如实质，一个个都和恨不得钻进猹田的瓜一样，炯炯有神。
班级起哄声太大，周聿抬了下眼。
许溯刚把作业搬上讲台，徐文静和陈妩跟在后面进来，两人有说有笑。许溯没马上走，他叫住了徐文静，不知道说了什么，徐文静摇摇头。
陈妩径直回到座位，许溯的视线就跟着她的背影一道飘了过来。
周聿坐着挺直，握着笔，沉默地看着这些。
然后，当陈妩在他身前坐下时，身高差的空间不被遮挡。
周聿放下笔，静静地迎向许溯故作无意的视线。
“他怎么突然帮我们搬本子？助人为乐我不信。”
“估计来看林芊的吧。”
陈妩随便回了一句，迟迟等不到徐文静的回答，她抬起头，徐文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陈妩笑出声，“干嘛呀，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徐文静忽然靠近，问得轻轻的，以保证后桌听不到。
陈妩笑了下，也压低了声音，“原因，你不知道吗？”
徐文静愣住了。
半晌她挺直了身体，幽幽地回望了一眼在坐在后面的周聿，“呵。”
周聿被徐文静看得有点莫名，他下意识去看陈妩，却见她笑得眉眼温柔，像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周聿也忍不住弯了弯唇。
徐文静摇头：“没救了。”
等因为沉迷论坛吃瓜导致期中考试成绩不太行的何初从办公室出来，就见周聿浑身跟开了花一样春意盎然，当然这只是夸张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