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懿抿咬着嘴角,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蓦地鼻子一酸,一滴泪就滑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就是想要偷偷地来见你,然后路上,就有一辆车跟着我的车,我怕司机遭连累,便主动地跟着这些人来了。”
沈煕心疼的要死,将她死死地搂紧怀里问:“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云懿摇摇头,“你知道的,我也挺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当他知道云懿被挟持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跳都已经乱了,看了看云懿穿的衣服,又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给她披上。
云懿又低头说了句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我以为自己挺能的,对不起,我不但让你们担心了,我还给你们舔乱了。我以为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我……”
云懿吸吸鼻子,伸手摸了摸沈煕被打的地方,问:“是不是很疼?”
沈熙握住云懿的手,看着她。
他的心里,此时,也焦躁的厉害,一个云懿,就可以让自己失去所有的理智。
云懿看见他眼底的血红不减,反倒是越来深,呼吸不稳,也反倒是越来越重。
而沈煕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这一天的愤怒、压抑,早就崩溃到了极致,他突然就粗鲁的压着云懿,将她堵在一个死角,除了想要吻她,他现在什么理智都没有。
云懿听见他似是咬着牙,在她的耳边轻喃着:“你就是我的命,你知不知道啊。”
“我真的就应该做的更过分一点,把你摁在床上,让你十天半月的起不来,那样,你是不是才能安分一点啊。”
沈煕的这两句话,说的云懿浑身发冷,猛地一哆嗦。
而另一边的云里,也是气的脸色铁青。
电脑前的屏幕乱了乱,忽而一道轻蔑地声音闯进来。
“你可真是有心情啊,我的好弟弟,把摄像头破坏掉,原来……”
沈川轻哼了声,“是在这里禽兽呢。”
“啧,衣服都脱了……”
沈川眼底的阴翳很重,皮笑肉不笑地想要往沈煕的怀里看,可沈煕一手支着墙壁,一手将云懿搂的死死的。
沈川暗暗地磨了磨牙,轻笑一声,“看来,我真应该给你绑上。”
沈煕心里压抑的厉害,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救云懿出去的筹码了。
他和云里本来掌握的证据就不足,现在,只要他一死,云里再死了,沈家人,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胸前起伏着,低眸看着云懿。
云懿抿了下嘴角,忽而就用力的推开他,沈煕一怔,便看见云懿眼底红红地,似是充着血似的,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沈川。
她拳头握的紧紧地,开始在抖,声音几乎都是克制过后,牙齿嗑出来的声音说:“沈先生,您看到了吧,他就是这么的禽兽。”
沈川微皱了下眉,对云懿的行为越来越不解了。
云懿嘴角也微抖着,勾了起来,转头,维持着礼貌看向沈川道:“他说,是您和您的母亲,害死了我的父母。”
云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咬了咬牙问:“是真的吗?”
沈煕的眼睛狠狠一闭,沈川不说话了。
而另一边,云里的手指都捏的咯咯直响,梁甜皱着眉头,不敢大意,认真地备份下来每一句话。
沈川默不作声,目光瞥向沈煕,又定在了云懿的身上。
“我以为,”云懿说:“沈先生您和这个败类之间的关系,仅仅是为了财产呢,原来,我和您之间,还有血海深仇呢。”
“十三年前,”云懿声音微颤着,在不紧不慢地诉说着案件,“您母亲,导演了一出人间惨案,在青虢村的环道上,栖岭山,悬崖边,大巴刹车失灵,与一辆轿车相撞,两辆车,一起跌落悬崖,三十五人死亡,一人重伤。”
“巧了,我父母就是这三十五人中,很不幸的两条冤魂。”
云懿笑地凉凉地看着沈川,说话依然很尊重人地道:“您和您的母亲……”
她的声音低了一些,一字一顿的道:“真的就没做过噩梦吗?”
沈煕死死地盯着沈川,本来这些话,在他的计划中,是应该他自己逼着沈川说的,可千算万算,半路插进来个云懿。
云懿怒极了的时候,就喜欢破罐子破摔。
她也知道,自己乱了沈煕的计划,而自己也成为了沈川威胁沈熙最大的把柄,云懿的手指蜷缩了下,向着沈川走去,微微侧了下头看他,声音凉凉地,“您怎么不说了呢?”
“不说了,就是默认了吗?”
此时的梁甜,手心里面也冒出了汗,现在,只要在云懿的逼问下,沈川哪怕只要说个是,他们现在都可以报警了。
沈川看着云懿的眼睛,目光又瞥向了云懿身上的衬衫,他没有回答,反问:“他的衣服,你怎么不丢了?”
云懿心中一沉,便听见沈煕低笑了声,伸手就把云懿拽了回去,语气和神色也不似之前,神态痞气中又带了些吊儿郎当的看向沈川,“喜欢她?”
沈川的喉结动了动。
云懿长的太过好看,而且,那还是看起来一张人畜无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