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偏听苏阑悠的诬赖,厌弃了自己。
现在得知误会了自己,又来找她求和……
他真的觉得她就那么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不好意思,她还真没那么贱。
顿了顿,她又看着面前的霍朗:
“霍朗,其实有一点,我得感谢你,谢谢你伤害了我,让我早点明白你是个不值得付出的人,这样我才能早点抽身离场,及时止损,找到真正值得付出的男人。”
霍朗听她这么说,脸色铁青,讥讽:
“真正值得付出的男人?你指的是二叔?你才跟他在一起多久,就能肯定他值得你付出?苏蜜,日子还长着呢!你能确保他对你是真爱,是百分之百掏心掏肝?”
这话正敲打在苏蜜心底深处,失神了那么一刹。
她不能确保。
因为,就算目前,他都有很多秘密瞒着她。
真爱一个人,对另一半会有这么多秘密吗?可就算那个男人现在对她还不算真爱,也不信任她,她也有坚持下来的理由——
前世,他至少为她的死,付出过,争取过。
在她躺在棺材里,含冤莫白,无人依靠的时候,是他为了换取了生命终结后的唯一一点光亮。
单凭这一点,她也会暂时吞下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她清冷冷盯着霍朗:“没错,日子长着呢。所以,霍朗,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一点亏欠感,请不要再在霍氏和他对着干。”
霍朗咬紧牙关,面肌颤动,忽的冷笑出声:“呵,刚才在病房里劝爷爷,现在又开始劝我?原来在你心里,还是怕我把二叔给挤下去,是吗?好啊,我比爷爷好说话多了,想让我不要跟二叔对着干,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苏蜜知道他这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什么好话说,却还是禁不住冷冷扬脸盯着他。
第209章 便宜了二叔!
他垂下头颈,凑到她娇白耳畔边:
“陪我一次,我就少给二叔找麻烦,让那些元老们也不再跟二叔对着干。你和二叔结婚也有一段日子了,想必在床上应该将你教得很厉害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也试试……”
污言秽语,带着几分赌气。
尤其最后一句话,虽是在羞辱她,自己却也是剜肉一般都心痛与懊悔。
苏蜜明明应该是他的人!
连他都还没试过她的滋味,却便宜了二叔!
其实他也珍惜过她啊!
不然,在苏蜜结婚前,对他的痴迷,他若提出上床,她绝对不会不同意。
可为什么现在她却对自己完全转变了态度?
这也是他实在想不通,实在放不了手的原因!
嫌恶从苏蜜心底涌上来。
忍住恶心感,趁他不备,抽出一只手便狠狠再次摔在他脸颊上!
距离太近,这一耳光虽然没有太大力气,指尖却狠狠滑过他面颊,拉了一条红色血痕出来——
霍朗被脸上传来的刺痛感彻底颠覆了性子,再懒得管什么,将她手腕重重一扭,压在墙壁,俯下脸,想要强行吻住她的唇瓣。
正这时,听步伐声跨过来。
伴随着“哐啷”一声,像是玻璃声撞击头骨的清脆声。
苏蜜看见近在咫尺的霍朗闷哼一声,倒退几步,手捂住额头。
鲜血从指缝里哗哗流下,迷了双目。
霍慎修就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走廊上落地花瓶的残骸。
大部分都碎裂在地上。
苏蜜从没见过他周身的杀气可以浓郁成这样。
开着恒温空调的整个走廊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十度。
一时,她呆在原地。
半会儿才看向他握着花瓶残骸的手,醒悟过来。
他的指尖也有血滴答落下来。
显然是用花瓶砸霍朗时,碎掉的尖锐处也伤着他了。
“二叔,你的手——”
她冲到他跟前。
他仿若没有痛觉神经,这才丢下花瓶残骸,却没顾得上手上的伤,绕过她,两步跨过去,对着霍朗的脸又是杀气腾腾的一拳。
手心的血混着霍朗脸上的血,齐齐留下来。
地毯上,汇聚成一小摊血溪。
没有一个字。
就是揍。
揍。
暴揍!
霍朗已经被花瓶砸得昏头转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做些下意识的反抗动作。
苏蜜倒是不关心霍朗,只是看到霍慎修的手也受伤了,每揍霍朗一拳,血就流得更厉害,几次上前想要劝阻:
“住手,你的手……不要打了……”
几次却被他吼开:“离远点!”
免得拳头沾到了她身上。
她吸着凉气,只能站远点。
直到霍启东病房门口的保镖发觉动静,跑了过来,看到眼前一幕,才惊呆了,赶紧拉扯住两个男人。
“二爷,朗少爷……别打了……”
好歹拉开两人。
霍启东的主治医生也上楼了,一看地上的血,再看霍朗被两个保镖搀着都站不住,忙说:
“快,送去旁边的急救室那边包扎。”
一行人搀着霍朗就朝急救室走去。
苏蜜看一眼霍慎修手掌还在滴血,倒吸口凉气,走过去便捧起他的手。
手背中间被玻璃滑开了一长条口子,还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