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那好喝吗?”
达玛太子:“不大好喝。”
李妮妮捧着茶喝了一口:“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精通茶道?明明你在公元不知道多少年就死了……难道你天生就知晓万物?”
达玛太子垂着眼眸,头也不抬地说:“可以这么理解。”
李妮妮:“真的是所有事情都知道吗?”
达玛太子眨了一下眼。
李妮妮露出惊喜的表情:“那你知道陈x坤儿子的生母是谁吗?”
达玛太子:“?”
李妮妮:“港媒说的是真的吗?张x芝真的和周x驰真的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孩子?”
达玛太子:“……”
李妮妮:“那个演《纸牌屋》的男主角, 他真的是同性恋吗?他男朋友是谁?我认识吗?”
达玛太子:“。”
李妮妮看着达玛太子脸上的神情, 有些遗憾:“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达玛太子深吸一口气, 含笑道:“你可以问我兵法谋略、天文地理。”
李妮妮摆了摆手:“算了, 那多没意思。”
达玛太子:“……”
李妮妮一直盘着腿坐, 觉得jio有一点酸, 索性茶几又很矮,她也不管达玛太子觉得她礼不礼貌, 直接把脚搁在了茶几上。
她的脚很白,脚趾微微翘起, 大拇指上颤颤巍巍地挂着一只木屐。
她向后靠在柔软的靠垫,把杯子搁在木几上,继续拿过方才看到一半的禁-书卷宗,读了起来。
纱织的纱丽裙摆从她的小腿处垂落。
隐隐约约能看见柔软的肌肤, 微陷在茶几边缘, 像是一团柔软的棉花糖。
窗外秋日的高空中, 一行候鸟飞过, 烟罗般的长帘被风吹起。
达玛太子垂下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沸水倾入杯中,青绿色的色泽,犹如春日池塘里漾起的碧波。
两人在寂静的阁楼中对坐。
茶香和松香交汇在一起,李妮妮慢慢翻动着书页。
日头逐渐西斜,李妮妮翻完了最后一页,将书往桌上一放,向后伸了一个懒腰。
达玛太子盯着她柔韧的腰肢,眼眸深了深:“饿了吗?我去给你煮一点咖喱?”
李妮妮:“什么咖喱?”
达玛太子:“牛肉青芋?”
李妮妮:“不要青芋。”
达玛太子敛袖站起:“那就胡萝卜。”
“从我这几天看到的历史里。”李妮妮忽然伸出脚,碰了碰他的腿:“你是从毗沙门天神的脑门里蹦出来的于阗古国东方皇太子……这是真的吗?”
“……”达玛太子看着李妮妮好一会儿:“不是。”
李妮妮用脚尖去撩他的衣摆:“可是神殿的卷宗里就是这么记载的。”
她的脚尖顺着达玛太子的小腿,慢慢往上勾:“不仅如此,卷宗里还说,因为你是神明的子嗣,所以你从不喝人乳。当你饿的奄奄一息时,地上忽然长出来了一只乳-房,所以你的本名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地上的……’”
达玛太子垂下眼眸,看了眼她一路作乱的脚尖。
“你看的是哪本卷宗?”
“《于阗国授记》……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是于阗人?”
达玛太子抬起眼帘,看着她,没说话。
“还是我看错书了?”
李妮妮蹙起眉。
“其实还有一种说法,说你是达摩阿输迦之治世第十三年,于阗国的王后生下的皇嗣。当时占卜者一番卜算,禀告国王说,这个孩子长大后会杀害父亲,夺走王位。于阗国王又惊又怒,就下命扔掉这个孩子。”【1】
“于阗王后怕不扔掉孩子,丈夫就会亲手将孩子杀害,只好从命。”
“但奇怪的是,就在王子被抛弃的时候,地上生出一只乳-房,所以你的名字,还是被取为‘地上的……’”
这回没等李妮妮说完,达玛太子就打断她:“你没看错书,你看得很好。”
李妮妮发出喜悦的声音:“是吗?”
达玛太子:“就是下次别再看了。”
李妮妮:“……哦。”
达玛太子侧过身,泼墨一般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身后。
“凡人不可颂□□,不可流传神的事迹。凡是世间流传下来的我的名字,都是错的,历史典故也是虚构的。”
李妮妮:“那你没有名字吗?”
达玛太子凝视着她,忽而微笑道:“说起名字,我的王后倒是给我取过一个。”
李妮妮:“哦,是什么?”
达玛太子:“是音译的梵文,翻译过来意思是‘无苦’,没有痛苦。”
……
达玛太子去给她煮咖喱了。
李妮妮坐在位置上,没动。
她这时又觉得,达玛太子那个王后,和达玛太子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差。
不然怎么会给达玛太子取这么一个好名字。
李妮妮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软垫上,抬头望着窗外候鸟一群群飞过。
远处的雪山洁白陡峭,沐浴着阳光,山上的神殿巍峨耸立,已经被李妮妮拆了一半。
她其实还有一段历史没有说。
那就是,达玛太子的先祖阿输迦,就是阿育王。
公元前303年至前232年,阿育王几乎统一了南亚次大陆,被许多人视为古印度最伟大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