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清……你再信我一次。”
谢清瑰怔怔地看着他,就好像没听懂他说什么的模样。
“清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沈季屿从未这么紧张过,他看着她盯着自己的模样,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发烧的人——手心滚烫,心脏都要跳停了。
但不管女人是不是因为发烧才没有第一时间拒绝,都令他有够惊喜的了。
或许正是因为她发烧,所以这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清清。”沈季屿扳着她的肩膀,声音坚定地再次重复:“信我一次,这次我绝对不说那些混账话,做那些混账的事情。”
“我们谈恋爱吧。”
把十年前的遗憾都补上。
高中的时候,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谈恋爱。
谢清瑰闭了闭眼,秀眉蹙起,似乎因为他的话很苦恼的样子。
半晌后,她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好。”
“什么,你说什么?”沈季屿一愣,片刻之后就是狂喜的情绪不断地向上涌,他追着问:“清清,你刚刚是说了‘好’么?”
“是,我说了好,我们谈恋爱。”谢清瑰皱着眉打开他的脸,娇声嘟囔:“困死了,让我睡觉。”
这个‘好’字,多半是不耐烦他的催促,为了睡觉才说的。
但沈季屿并不介意,依旧是大喜过望。
“好,睡觉。”他搂着谢清瑰躺了下来,俯身亲了口她光洁的额头,痴痴地笑:“睡觉,其余的醒了再说。”
反正她答应了,就别想抵赖。
谢清瑰浑身无力,在沈季屿怀里轻轻地拱了一下示意他别搂着自己,离远些,然后侧身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异常的久。
大概是太累,而退烧药里又有助眠的成分。
谢清瑰在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入睡,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的骄阳正好了。
大片的阳光从侧卧的窗子里映进来,打在床上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谢清瑰眨了眨眼,觉得这次醒来身子倒是没那么沉,清爽了不少,烧也退得差不多了。
眼眸低垂,目光落在缠着自己腰身上的一双手。
她顿了顿,慢慢地转过身子,头顶就堪堪撞到沈季屿线条凌厉的下巴。
谢清瑰心里有点微微的讶异。
自从记事起她就是一个人睡,很少或者可以说是几乎从不和别人睡一张床,在这方面的性格也有点孤僻,根本不习惯床上有另外一个人。
她甚至连玩偶都不会摆在床上。
但现在,谢清瑰发现她和沈季屿同床共枕了一大天不说,他甚至还搂着自己……
而自己居然睡的特别香,这种事情在平时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看来生病真的会让人感官都迟钝呢。
不自觉地嘟了下唇,谢清瑰轻轻拿开他的手想爬起来——结果稍有动作,本来就在他怀里的身子却被按的更严实了。
“沈季屿。”察觉出来他根本是在装睡,她没好气地哼了声:“放开。”
“不想放。”
“……我要去洗手间。”
半夜喝了那么多的水和药,要是睡着了也就算了,现在清醒着,这么久没方便的饱胀感就愈发明显。
此刻腰身紧紧地被勒着,谢清瑰感觉也就更难受,不自觉地咬住唇捶他:“放开我啊!”
“成,可以放你去洗手间,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件事儿。”
沈季屿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刚睡醒的声音带着股子散漫的懒洋洋:“还记不记得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
“不记得么?”他修长的大手坏心眼儿地去按她平坦的小腹:“那我只能帮你想想了。”
“别,我记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谢清瑰连忙求饶:“你别动我。”
“记得就行。”沈季屿忍不住笑了,微微俯身用头毛蹭她:“那你说一遍。”
……
谢清瑰觉得他这德行简直和菱角有一拼。
“都说了记得了,不就是和你谈恋爱么。”她翻了个白眼,已经清明了的眼睛坦荡地看着他:“我又没有反悔的意思,你也至于。”
沈季屿没想到她会这般大方地承认,愣了足足三秒,才重新把人搂在怀里。
“嗯。”他声音含着笑意:“你肯答应就行。”
也快三十岁的男人了,此刻高兴地和毛头小子一样。
谢清瑰忍俊不禁,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行了吧。”她再次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真的要去洗手间了。”
第30章 顽
阿尔卑斯山的滑雪场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去了一天就够, 没必要再去折腾一天了。
昨天的雪崩虽然只是一个小型的,但回想起来,依旧让人心有余悸。
按理说他们今天就该开车回慕尼黑的市区, 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虽然沈季屿没有生病, 但也一宿都没怎么休息好,这样的状态在冬季的路面开几个小时车返回是不负责的。
指望着谢清瑰开车更是不可能,她目前虽然没有夜里烧得那么厉害,但整个人依旧是热的, 四肢绵软无力。
“要不, 在这儿多留一天, 明天开车回去吧。”
两个人躺在床上,沈季屿让谢清瑰靠在自己身上, 而他则是把玩着她细长柔软的手指, 轻声问:“打个电话告诉阿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