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带去医院看看，”谢秀萍叹了口气，凑过去道：“你爸晚上做梦，口里念叨着小丫没死，还活得好好的。电视上不是常播的，说是有产生幻觉的，可能是精神病例……”
“妈，你想多了。”杜海没好气地打断她，转身把油烟机打开，卷起袖子准备做菜。
“不然该怎么解释？我不怕别的，就担心你爸太想念小丫，所以才会出现幻觉了。”谢秀萍走了过去，忧心忡忡地说道：“要不约个心理医生，带你爸过去聊聊？”
杜海无奈地看了过来，“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和爸好好谈一下，再做打算。”
“也好，你一定要让你爸放宽心，这样下去可不行。虽说小丫离开，大家都不想看见的。但是日子还得过，接受现实总是好的。”谢秀萍听了他的保证，心里的石头松了松，接过杜海手里的锅铲，笑眯眯地道：“岳月这女孩真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
杜海伸手将桌上的食材递了过去，笑道：“岳月的确很好相处，妈不介意她演员的身份？”
“她也没介意我们小百姓，我又介意什么。”谢秀萍一边炒菜，一边说道：“不过做演员的，天天被记者追着，都没私人空间了。以后如果结婚，还是别做演员的好……”
他一愣，苦笑道：“妈，怎么扯到结婚的事上去了？”
把菜铲到碟子上，谢秀萍横了他一眼。“别说你没这样的心思，自己的儿子，我还是看得明白的，别来糊弄妈。”
“的确是有想过，但事情暂时还没眉目，妈可别在岳月面前乱说。”杜海推推眼镜，小声叮嘱道。
“知道了，妈不会乱来的。可是你总得暗示一下，不然藏在心里，小月怎会知道？”谢秀萍擦了擦手，焦急地说道：“电视剧里面不是常有的，送花送礼物给女孩，才能追到手。这钱不能省，明天就去买点花，红玫瑰、百合什么的都好。”
“妈，岳月不喜欢花。再说，这事我心里有数。”杜海摇摇头，说不准这一急，就得把人吓跑。推开门，他把菜放在饭桌上，对张小丫笑道：“爸，岳月，吃饭了。”
“好，”扶着张鹏起来，两人坐到桌前。谢秀萍已经将碗筷从消毒柜里拿了出来，四人乐意融融地围坐在一块。
晚上离开的时候，张小丫有些舍不得了。现在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真是恨不得把以前跟家里人相处的时间都恶补回来。
谢秀萍将她送到楼下，亲昵地拉着张小丫的手，开玩笑道：“小月真是很喜欢我们家，以后如果做了一家人，就不用两头跑了。”
一家人？
张小丫还没反应过来，杜海跟着来，皱眉道：“妈，我们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谢秀萍挥挥手，看着车子离开老远才往回走。
“……妈刚才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在一处红路灯前停下，杜海忽然开口道。
“我知道，谢阿姨也是随口说的……”张小丫脸色一窘，撇开脸应道。
杜海刹了车，定定地看向她，面上有些红。“其实，我很想照顾你。以前是，现在也是……小丫……”
最后一句，让张小丫震惊中，久久不能回话。
42.坦白
萧子夜打开冰箱，取出一罐蜜桃汁。沙发上的人，回来后一直呆坐着，毫无反应。将冰冷的灌装贴到张小丫的脸上，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这么晚了，还不睡？”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指向墙上的挂钟，正对着十二点，他坐到隔壁的沙发上，回了一句。
“我这就去冲凉，你明早还有通告，早些睡吧。”张小丫心不在焉地说着，起身走向浴室。
萧子夜一把拉住她，叹道：“不拿睡衣，待会你洗完穿什么？”
“哦，对，换洗的衣服。”她点了下头，抬脚往房间走去，差点撞到门框上。
他索性抓住张小丫又坐下，捏了捏她的脸。“算了，你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不然，明早你肯定一头包。”
“没事，”她摇摇头，又想站起来，被萧子夜按在怀里。
紧紧盯着张小丫的脸，他皱眉道：“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想告诉我？”
她沉默了下来，萧子夜也不急着追问，两人安静地靠得很近，连彼此的呼吸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小丫咬咬牙，觉得自己顶替岳月这个身份过日子，实在太累了。每天疲于掩饰，甚至渐渐开始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如果可以回到从前，变回原来的自己，那该多好……
许久，她低着头，忽然开口道：“你也知道了，知道我不是岳月，对吗？”
连相处只是一段时间的杜海都看出来了，她就不相信和岳月结婚一年的萧子夜会认不出来。
“是的，”萧子夜搂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叫张小丫，不是岳月。”
伸手推开他，经过这一晚，张小丫不觉的会有更加令她惊讶的事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醒来几日后，我就看出来了。”他将人又揽了回来，下巴搁在她的乌发上，低声答道。
原来一开始就已经知晓真相，然后就一路看着自己如同小丑般不断掩饰？
“没有拆穿，是因为这样很有趣，看我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张小丫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