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他忽然道。
乔念一愣。
他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我没兴趣，所以拒绝加入。”
“江洺，你是在介意……”乔念心里一沉。
江洺却已经站了起来，神色冷漠：“你走吧，别为了这种事来烦我。”
乔念：“……”
没办法，她只好先回去。
可……江洺已经拒绝了，他拒绝过的事情……基本都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她只能寄希望于他是在说气话。
*
从这天晚上以后，乔念就明显发现了江洺的变化。
以前他俩关系虽然不好，但他对她好歹是有情绪的。
现在，他对她的态度却很客气，让人感觉很遥远，除了公事以外，他也几乎不怎么和她说话。
仿佛两人真的只是这个项目的合作对象而已，公事公办，毫无私交。
乔念不由有些气闷，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很生气啊，以前她和他作对那么多年，他都没对她这样礼貌客气过。
她头一回知道，被他这样礼貌地对待，居然会比他嘲讽她更让人心堵。
乔念就想着先等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就没那么生气，到那时再和他好好谈一谈。
但没想到，一连七天过去了，这个项目都已经快要结束，他的态度都没有丝毫软化。
*
这天晚上有饭局，乔念和江洺一起去了。
在饭局上，他倒是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气氛也还不错。
乔念觉得他今晚好像心情还可以，说不定是个找他谈谈的好机会，再真诚地道个歉。
错了就是错了，她也不是低不下头。
他想怎样也都随他，只要不过分，那她也能忍。
但在饭局结束以后，她从洗手间出来时，却看见了江洺在和饭局上的一个合作对象说话，合作对象笑得有些谄媚，还将身边那个长得漂亮的女人推给了江洺。
乔念一愣，这时，助理已经跑了过来，说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乔念收回目光，在原地站了片刻，选择先坐车离开，没有上前去找他。
但方才那一幕却在脑海里迟迟不散。
她知道在商界是有很多潜规则的，但……江洺应该……不会接受吧？
*
乔念对于江洺还是很了解的，他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这种潜规则也不屑去碰，他的原则性很强。
但在她回了酒店以后，江洺却迟迟未归。
乔念心底就有些不确定起来，江洺该不会真的……接受了那个女人吧？
虽然这和她没关系，但却让人莫名地无法不去在意。
她忍不住去想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思绪纷乱，怎么都睡不着。
到了凌晨一点，她还是没睡着，忍不住起身，打算叫夜宵，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就在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却正好看见了从电梯那边过来的江洺。
他还穿着饭局上的那身西装，只是领带已经扯开了，有些松垮地搭在脖颈上，走路也有些散漫，像是喝了酒。
她一怔，江洺也已经看见了她，但并没说话，径直走到了房门口，就要开门进去。
乔念忍不住叫住他：“江洺！”
但等他回头时，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她一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天，她只挤出一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这么问有些多管闲事了，如果是以往，他就该嘲笑她了。
但他还不如嘲笑她，在听见她的话以后，江洺只是淡淡一句：“堵车。”
乔念一口气噎住：“……”
这个理由还能更敷衍点儿吗？
见他推开了门，她忍不住有些反骨地道：“凌晨一点堵什么车？”
江洺脚步一顿，看向她，没说话，但乔念觉得脸上有些烫，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和你有关系吗？
随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乔念忍不住深吸口气。
不行，不能生气。
她好像没理由生气。
但这么下去也不行啊。
如果不是必须让他加入管理局，她也大可以就这么撒手不管他了。
*
乔念回了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去想，他现在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她在任务世界做的那些事情是很过分，他不生气才不正常，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这样冷着她也不是很正常啊。
他该一看见她就想狠狠报复她才对，他现在也太过平静了。
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他好像格外强调了她玩弄他感情这件事，却没有说其他的，明明比起这一点，在那些剧情里更过分的事情也很多。
但他在意的好像是这个。
是因为……他喜欢她吗？
乔念想着，那如果要让他报复回来，也就扯平了，他说不定也就可以平心静气和她谈加入时空管理局的事了。
索性今晚也睡不着了，她就想着赶紧解决这事儿，试试也不吃亏，万一就成功了呢？
所以，凌晨一点多，她站在了江洺的房门前，深吸口气，敲响了房门。
*
出乎意料的是江洺也还没睡，只说了一个“进”字，语气居然还算温和，乔念推开门，才发现他压根就没锁门。
乔念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他已经猜到她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