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钢刚伸出去的腿又默默收了回来。
原来还真是有后台啊,有后台还敢来他家领导面前蹦跶,这是个癞//□□么, 一戳一蹦跶。
程明脸色不太好看,他怎么都没想到, 南雁会这么说。
曾经的那个人已经彻彻底底的变了。
“所以, 你要再把我送到监狱里去吗?”
“如果你有罪那法律自然会审判你。”南雁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些的青年,“只是不知道, 你姑姑这次能不能继续捞你, 或者你可以跟她一起在监狱里团聚?”
程明听到这话慌了神, “高南雁,你不能这样!”
南雁没有搭理人,径直往里走,她今天说话很多,嗓子有点不太舒服,需要回去吃点药。
贺兰山送她的那包药还有几片,等回头可能需要问人这到底是什么药,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褚怀良帮自己弄回来一些。
程明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是家属院,你一个外人进去做什么?
事情很快传播开,各家各户都讨论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到第二天下午,就连季长青都问南雁怎么回事。
因为首都那边来电话过问这事。
“没什么事,只是这位程明同志我认识,上海人在陵县插队,这要是回城也应该是回上海才对,当然来沧城也无可厚非,但是他一来没工作,二来没考上大学,怎么就落户到了沧城呢?”
季长青不知道程明跟南雁的过往,但南雁提出的问题并不出乎意料。
首都那边打电话过来是和稀泥,想要他劝说南雁把这事就此作罢。
季长青劝得动吗?
劝得动才怪呢。
他其实也没打算劝,就做做样子而已,主要是好奇,“你跟那个程明有仇?”
“算不上,之前调.戏烈属,后来他姑姑从中调和,和解了。”
调戏烈属。
季长青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
这家里人哪来的底气,竟然还跑到南雁眼前头去。
而且还来电话给他施压。
哪来的脸!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公道。”
不知道前因季长青没觉得什么,毕竟这牵扯到首都那边的人,他也不想这事再扩大化,大不了回头不录取这个程明就是。
但他没想到,程明做的事情这么恶劣。
调.戏烈属都被这么软着陆的处理。
程家什么意思?
真当他们都是软柿子吗?
季长青比南雁还愤怒。
他不傻,知道这事大概发生在什么时候。
南雁成为烈属那是70年元旦后,后来她成为钟胜利的得力干将,被钟胜利保护。
这事,估摸着是还没正式去县里工作时发生的。
季长青也不是上来就做了地委一把手,在县里头做工作那么多年才上来的,当然能猜得到南雁当时面临什么情况。
单是想想,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的高南雁没有任何靠山,真要是不跟程家和解,万一程家那位姑姑给陵县方面施压,不知道这位新烈属会面临什么境地呢。
只是现在了,还搞这么一出,竟然跑到南雁眼前头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长青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喊来秘书,“这几天都有什么行程安排?”
秘书一一汇报。
“明天上午的会,我不参加,让老周来主持就行。”
秘书奇怪,“可这是组内学习会议……”
必须是领导带头参加主持。
“那就让他们多开会儿,我到时候赶回来参加。”
秘书更觉得奇怪,“主任您要出去?”
季长青站起身,“去首都一趟,明天就回来。”
这个时候去首都。
秘书看着外面天色,没听说有什么会议安排啊。
……
程明的姑姑程鸿飞在首都的参事室工作,是秘书处的副秘书长。
退休前也没希望转正,就没再折腾什么,最近在带新人做工作交接。
听说沧城那边有人过来拜访时,程鸿飞还以为是侄子程明过了来。
等看到那中年男人时,她多少有些奇怪,“这位同志你是……”
“程副秘书长大概不认识我,季长青,沧城地区革委会主任。”
程鸿飞看着来势汹汹的人,心里头有些不安,好在见惯了风雨的人倒也不会被这状况给吓着。”
“原来是季长青同志,里面请。”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想问问程副秘书长什么意思,当年您侄儿调.戏烈属,小同志面皮薄不敢追究,所以拿了您给的钱和解,再没提过这事。”
程鸿飞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皮发麻,参事室这边人不算特别多,但是工作的总有那么几十个人。
季长青就在这边大厅里说话,声音响亮吸引了其他人过来看热闹。
“听说他是个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之前两次参加高考都没考上,当然这考不上也可能是运气不太好,但他一个老家在上海,插队到陵县的人,怎么就把户口落到了我们沧城,还去我们南雁同志眼皮子底下晃悠。”
“我不是不给一些同志重新做人的机会,但现在什么情况,他在家属院大门口拉拉扯扯,问南雁同志会不会因为过去的事不录用他,有没有想过这让女同志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