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今晚杀了暴君,师父摇铃三声时,你的蛊毒就彻底解了。”
师兄为什么会突然帮自己?林渺不解。
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白彦黯然地垂下了头,卑微恳求道:“师兄不求与你结为夫妻,只是希望你还能回天门。”
他咬咬牙,补充道:“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林渺回避了他灼热的视线,垂下了眼眸。
也幸亏不能说话,否则此时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兄。
到了傍晚,毒巫师太带领一众天门弟子和林渺二人,来到了皇宫。
林渺跟随着师父的步伐,总觉得今日的皇宫似乎太安静了些。
他们很轻松来到了宫中,毒巫师太长年居于天门,对皇宫不是很熟悉,便问白彦暴君的寝宫。
白彦指向一个方向,林渺微微怔住,师兄指的这条道需绕路一圈才能达到卫景奚的寝宫。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寝宫,却不见暴君的身影,只有一清俊官服男子匆匆从殿中走出来。
毒巫师太不准备打草惊蛇,她看了眼林渺,这是第二次摇动手中的铃铛,“林渺,去问他卫景奚在哪里,等他离开后再回来跟着我走。”
在命令林渺随她进宫时她已经摇过一次铃铛了。
林渺的身体自然而然动了起来,在小道上拦住了陆岑。
陆岑见了她如见了鬼一般,吓了一跳,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眼神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袖中的什么东西啪嗒落地。
“娘娘?您、您怎么回来了?”
林渺虽已察觉了不对,但却无法问个所以然,嘴唇动了动,按照了毒巫师太的命令问:“卫景奚在哪里?”
她的声音古板无波,配上她面无表情的脸,很是怪异。
陆岑却没觉得奇怪,因为林渺一直以来面上都没太大的表情,他弯下腰捡起一块木牌,“娘娘没回朝阳宫吗,陛下可是一直在那儿等着你的,几宿也没休息。”
看清竹木牌的林渺瞳孔放大,这不是......她的令牌吗?
陆岑拍了拍木牌上的灰,看了她一眼,笑着将竹木牌的正面对准了她,那个“林”字出现在她眼前。
陆岑说:“这东西娘娘该眼熟吧,当初在紫竹林时,您第一次遇见陛下的地方。”
他将竹木牌收了回去,“陛下让我来寻这个,若无别的事,我先给陛下送过去了。”
陆岑没打算和她多聊,浪费了这些时间,他脚步飞快朝朝阳宫那里赶去。
林渺僵直着身体,立在风中,等他离开后,又无意识地回到了毒巫师太藏的地方。
毒巫师太已经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别有深意地看了林渺一眼,指挥天门死士们:“去朝阳宫。”
“白彦带路。”
“喏。”
朝阳宫此刻安静到落针可闻,气氛不同寻常的寂静沉闷。
他们来到了朝阳宫紧闭的大殿门,毒巫师太一抬手,所有死士一涌而入,林渺跟随着她最后一步踏进了门。
一进来,她就看到了站在屏风旁的卫景奚,他依旧是一袭黑袍,衣襟有些凌乱,莹白的面颊上染上层不正常的红晕,延展到眼尾,那颗红色小痣潋滟异常,此刻黑漆漆的眸子里是偏执的疯狂。
他的身边站着面无血色的陆岑,地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卫景奚的蛊毒又犯了,状态很不清醒。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诡异地停顿住,朱红的唇一张,喃喃道:“渺渺……”
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林渺心脏颤了颤,他的声音像是穿过她的身体,直击灵魂般,令她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陆岑眼里透露出绝望,他拽住卫景奚的衣袖,拉他往屏风后躲,“陛下,我对不起你,趁他没来之前你快走!”
“渺渺。”卫景奚重复了遍,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不愿离开。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拖住他们,你快走啊!”陆岑近乎咆哮道,推搡着卫景奚。
“走?”毒巫师太冷声道,“今晚,我就要为奕儿报仇雪恨,杀了你这暴君!”
林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她闭了闭眼,只要师父再摇一下牵丝铃,第三下,她就可以恢复自由。
陆岑道:“所有事都是欧阳禹做的,与他无关。你家奕儿是谁?”
他挡在了卫景奚身前,企图拖延时间。
毒巫师太看出了他的打算,却也不在乎,她今日必定要了暴君狗命。
“十年前书院那场案子。”
“所有证据、证人白日都出来了,那场案子是欧阳禹为了谋权篡位嫁祸给卫景奚的。”陆岑立马反驳。
“那又如何,欧阳禹得死,”毒巫师太道,“他也得死!”
“我家奕儿当初立志精忠报国,一腔热血投入进书院,只期盼新帝继位,能够通过变法来改善百姓现状,使尧国富强。”
毒巫师太冷笑一声,“即使当初不是你下的令,可你当国主这么多年,干的昏庸事还少吗!今日,我也算为民除害。”
“卫景奚这些年一直在暗地帮扶各地百姓,当初的赈灾银也是他……”
陆岑话还没说完,就被毒巫师太打断:“不必再多说什么,你们今晚都得死!”
她右手一动,却又想起什么般,盯着卫景奚道:“听说你很在乎我这个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