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肖你说!”
一本书狠狠甩在他脸上,老头吓得瑟瑟发抖,磕着头连声让他息怒。
欧阳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新封的贵妃真是打得他措手不及,竟联合人盗走了他的黄金!
好一个天门第一杀手!
他的目光阴沉下来,神色狠戾。
忽然转念一想。
莫不是整个天门的人与他在作对?还是说是宫里的人……
欧阳禹突然沉默下来,老头小心翼翼地看过去,只见他怒极反笑:“让搜寻的人回来,这么久都找不到估计早跑了。让一半精英影卫,同我回宫。”
他又掏出一块令牌,若是让林渺看到,绝对能认出这是“陈”字令。
欧阳禹道:“暗中召集南部陈老留下的陈字军。”
“是。”
还不知背了一口大黑锅的林渺,与黑衣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
黑衣人用匕首架着在大夫脖子上,大夫才肯接纳两人。
大夫对着林渺脚踝的伤口有些发愁:“姑娘这伤口不浅,且中了一种老夫从未见过的毒药,很是难办啊!”
就差直言说我不会了。
他缩着脑袋,怕被黑衣人攻击,小声道:“要不然让你情郎带你去隔壁孙大夫家看看?”
林渺、黑衣人:“......”
“不用。”林渺不以为然,本就没打算在此久留。
她扭头对凝视着她伤口的黑衣人道:“多谢你送我来此处,就此别过。”
这是要分道扬镳的意思了。
黑衣人收回视线,轻轻颔首,转过身丢了一句:“告辞。”便从窗户一跃而出。
大夫这才知道原来是个误会,有些尴尬地对林渺笑笑。
林渺道:“你去忙吧,我不久后便离开。”
大夫长舒口气,抬腿就要往门外冲,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等等。”
大夫僵硬回头,以为她反悔了。
只见坐在竹椅上的眉目清丽的少女,慢吞吞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他。
大夫下意识接住,少女面无表情:“打扰了,这是赔偿。”
仔细看她虽没有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澄澈,黑黝黝的眼珠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攻击性,格外认真。
大夫咬了咬,确认是真银子后,立马转变态度,笑眯眯道:“女侠客气,您若需要什么可以跟老夫讲,老夫替您准备。”
“不用,你走吧。”
大夫喜滋滋走出去,并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林渺从脖子处扯出穿着红线的口哨,吹响了它。
窗户边立马多出几道白色影子,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垂着头跪在地上。
他们就是毒巫师太分散在尧国各地的死士。
“我需要天门特制秘药,速速送来。”
她话音刚落,就有两道身影消失。
林渺对着剩下的死士道:“你们去帮我寻找师父给我的长剑,就在墨城郊外那河道附近。”
死士们离开后,林渺倚靠在竹椅上,思考着回宫后该如何应对身为摄政王的欧阳禹。
他此刻必然知道了她的双重身份,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不会直接拆穿。
一旦拆穿,就会暴露他赏金门门主身份,得不偿失。
明的不行,那只能来暗的。
想起刚入宫那晚经历的刺杀,欧阳禹的小动作,代表了是他派人过来刺杀暴君的。
原本他与林渺并不冲突,相反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刺杀卫景奚。
可惜,事到如今,欧阳禹怕是一心只想杀她灭口。
两人的身份都摆在了明面上,他很有可能暗中对她下手。
想到这儿,林渺放下心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见机行事便好。
如果不是因为他偷袭,林渺便不会受伤。
单单一个欧阳禹,是打不过她的。
没一会儿,死士就将天门秘药送来了。
而与之同来的是,她的师兄,白彦。
“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父给的任务正巧在附近,听闻你需要秘药便赶来了。”
他依旧一袭白袍,俊朗的脸上带着担忧,快步上前来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可是何处受伤了?”
林渺摇摇头:“小伤而已,师兄不必担心。”
白彦手心的木盒被他打开,丹凤眼凝视着林渺,温和中带着几分执拗。
林渺知道他是想要给自己上药,有些为难道:“是脚踝处,不太方便......”
尧国女子在未出嫁前,是不能赤足让外男瞧见的,包括脚踝。
即便是不拘小节,也不能越过这条线,这相当于女子的清白。
白彦的动作一顿,温柔的眉眼染上淡淡的失落。
“是我逾越了,小师妹。”
他将天门秘药放到她身旁的小桌上,低声道:“小师妹长大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彦的话里带了几分惆怅与感叹。
林渺回忆起过往,柔和了语气:“师兄多虑了,什么也没有变。您永远是我敬重的师兄。”
她没有说谎,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师父待她有救命之恩,自从进入天门后,师兄师姐对她颇为照顾。她不喜识字,师兄便通过口述,背着师父教会她伦理常识,善恶之分。
还记得他说: 我不想让小师妹变成一把只会杀人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