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霖当时并未多说什么，但那天之后，他也察觉到了秦念薇的一些异常——她极有可能，早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甚至，她已经着手在反抗，在改变了。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在他没插手的情况下，剧情崩得和原著相差那么大。
也无法解释她有时候一些奇怪的举动。
司烨霖知道，秦念薇之所以这些时日会依赖自己，时常在做某种决定之前把他叫过去，不是因为她对自己另眼相看，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想要利用他去对付世界意志，反抗剧情命运。
他并不觉得秦念薇利用自己有什么不好。
不过，他本来以为以秦念薇的性格，她不会这么快摊牌。
秦念薇盯着司烨霖，“你真的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她不信司烨霖真不知道。
司烨霖摘下眼镜，垂下眼眸，“你说的是原……”
“著”字还没出口，脑海中传来急促的系统警告。
【警告宿主，不得与任何人透露有关本系统和原著相关信息，否则，立即抹除相关人等的记忆，情况严重时还会启动抹杀计划！】
【警告宿主，不得与任何人透露有关本系统和原著相关信息，否则，立即抹除相关人等的记忆，情况严重时还会启动抹杀计划！】
【警告宿主，不得与任何人透露有关本系统和原著相关信息，否则，立即抹除相关人等的记忆，情况严重时还会启动抹杀计划！请宿主好自为之，不要挑战系统的底线！】
那一瞬间，司烨霖感觉头疼得几乎要裂开了。
刚摘下来的眼镜被他因忍痛太用力，一把捏碎，镜片扎进掌心，血流了出来，滴在茶几上。
秦念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椅子拖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她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司烨霖的身边，“你怎么了？”
司烨霖的脸色从镇定到惨白，也就一瞬间的事，恰好这个过程秦念薇是亲眼目睹的。
想到世界意志的诡异，她心下有些慌。
帮着司烨霖把掌心里已经变形的眼镜架拿出来扔到一边，她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药箱过来给你处理伤口。”
她开门走出客厅，在客厅桌子上找到了药箱。
司烨霖今天为了救她才伤了手臂，伤口处理过后，医药箱就一直放在他这里。正好方便了这会儿用。
提着医药箱回到卧室，她顺手把房门再关上。
这一来一回，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直播间观众们脑补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不会是打起来了吧，怎么会用到医药箱！】
【不会吧，楼上脑洞太大，以霖哥对薇薇百依百顺的态度，就算会打起来也是薇薇单方面殴……哦哦，刚才拿医药箱的是薇薇？emmm。】
【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牵动了霖哥的伤口，别忘了霖哥今天受伤了。】
直播间观众议论纷纷，各种脑补猜测。
秦念薇打开医药箱，先用镊子将司烨霖掌心里的碎裂的镜片夹出来，将伤口处理干净，扎得并不深，只是血流得有点多，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她松了口气，简单给他包扎一下。
这会儿，司烨霖的头疼也有些缓过来了，苍白的脸色变得好看许多，只是额上还有因为疼痛而渗出来的冷汗。
秦念薇见他的脸色逐渐恢复过来，给他递了张干净的手帕，让他擦擦额上的汗。
“谢谢。”司烨霖深深地吐了口气，“我没事，你别担心。”
秦念薇心里悬着事，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没吭声。
司烨霖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但不能明说，只能隐晦地道，“你只管照你的计划去做，只要有我在，你的行动不会受限。”
“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另起了一个话题，“不知道秦小姐平时喜不喜欢看网络小说？我最近看了几本，内容还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秦念薇心中一动，“什么小说，最近正闲得无聊，司先生给我推荐几本，我打发打发时间。”
司烨霖看她一眼，列出了几个书名。
“《我绑定了恶毒女配改造系统》《在恶毒女配黑化前救赎她》《你也是我的救赎》《我靠完成系统任务逆天改命》《反派大boss和恶毒女配HE了》……”
系统：……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甚至还在里面夹带私货……
到底要不要判定他泄露系统秘密呢，可恶，人类太狡猾了！
司烨霖说完，身体的疼痛没有加剧，无事发生。
他低笑了一声，看来赌对了。
于是，他抬眸望着秦念薇。
秦念薇不傻，一听这些所谓的书名，就大概猜出了目前的情况。
不过考虑到司烨霖刚才突然发生的变故，秦念薇猜测或许系统对他的行为有所限制，譬如不能对外泄露系统的存在之类的，为了稳妥起见，她并未明确表示自己已经领会到他的暗示了。
毕竟不知道司烨霖绑定的这个系统到底有多智能。
秦念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恰好最近对系统小说感兴趣，回去后我会搜这几本小说好好看看的。”
司烨霖听见系统在他脑海中哼了一声，【算她聪明。】